師兄也隻是上一世的師兄,時隔千年,幾經輪回,玄安還會記得你是他的師弟嗎?
玄安得了玉澈千年修為,此時已是一個翩翩少年,舉手投足間重回了他一貫的冷清,孤山遠水的詩意重新將他包裹了起來。眉宇間平靜的好似寒潭之水,他問玉澈道:“你說我是你的師兄?”
玉澈回眸看他,那神情好似不是在看他,是在看一段曆經已久的歲月,重回時,已然模糊不堪,要讓人費好大的力氣才能去記起。玄安沒有忽略他上挑的鳳眸裏有著絲絲的倦意。玉澈緩緩的說:“大約三千多年前,你就是我的師兄了。”他朝大家溫柔一笑:“你們可別說出去,清風師傅不叫我說的。”
他看著大家都不說話,以他的性子,自是不可能像紅槿那般放浪形骸,可以犧牲自己做小梁小醜讓大家轉移注意力,可是這些人直直盯著他看,卻讓他覺得很不自在,尤其是溪薇,她那樣看著自己,裏麵充滿了內疚與自責。他不要她內疚,也不需她自責,他隻需她安心的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隻求自己可以為溪薇撐起一片天,讓她快樂的生活,這樣他便是知足的。
既然大家都這般看著他——玉澈手修長而纖細,他輕輕撥起了琴弦,那琴聲是悠揚而輕快的,似雨滴落在溪水裏,發出的跳躍的聲音。他的臉上沒有幽怨愁苦的神色,反而是淡淡的微笑結著寧靜,讓人的心情也隨了他放鬆,變得平和而安寧。他是那麼美好的一個存在。
玄安靜靜的聽著,心中百轉千回。他的三千年的師弟……他突然明白了什麼,看了溪薇一眼,他這個師弟,想必也是愛慘了她,為了她,做什麼都甘願啊!
聽得一曲,大家都不再感慨玉澈這番行動是否值得,專心討論起玄安的事情來。最終得出結果,大家一起凡間,揪出這個真凶來。
離武林大會開始還有一天時間,小城裏突然來了一個有錢的大主顧,高價盤下了鬧市區一座樓子。
這樓子本事一家客棧,不知什麼原因,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就在不久前,關門大吉了。眾人紛紛猜測,許是對麵那家叫淩夜樓的客棧太過招搖,搶了這間客棧的生意去。
這樓子被人盤下了,人們紛紛猜測這家主人會開個什麼店?可是千算萬算,竟沒想到,一夜之間,淩夜樓對麵居然開的是家青樓,牌匾上遙遙可見三哥大字:落陽閣。
這個名字不免引起了好事者的猜測,莫非這落陽閣的主人和這淩夜樓的主人有仇?光是名字上就已經爭鋒現對。客棧的名字不像客棧,青樓的名字也不同青樓。
青樓夜夜笙歌,開在客棧對麵,叫投宿的客人夜裏聽著那些淫詞豔曲,瞧著那些春紅柳綠,如何安眠呐?這不是成心要把淩夜樓搞垮嗎?
鞭炮聲此起彼伏,炸的熱火朝天,像是給這場武林盛會預熱一般。
僧袍大漢遙遙在淩夜樓頂層站了,從窗中探出大半個腦袋,叫道:“少主,你看對麵,落——陽——閣?嘿!”虧得鞭炮聲大,不然他這大嗓門,一低昂讓樓下那些瞧熱鬧的人一齊把頭往樓上看。天雄把身子縮回來,對著正靠在軟榻上的淩夜道:“這是故意在針對咱們!”他把手裏的韋陀禪杖狠狠往地上一敲:“我要去會會他們!”
淩夜閉著的眼睛緩緩睜了開來,口氣裏很不耐煩:“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別動不動就拿你的禪杖戳我的地,樓不結實。”他瞥了一眼窗外,眼裏瞬時閃出一絲精亮的光來,隨即卻又閉上,表情很是篤定:“你不用去找他們,過不多久,他們會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