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當時相候赤欄橋,今日獨尋黃葉路 番外
玉澈
(我覺得自己一直很對不起他,明明是個我極愛的人,可是我卻很筆拙的描繪不出他的神韻來,他在心裏的感覺遠遠不是這樣的,我的玉澈啊,大圈兒是後娘,大圈兒對不起你!淚奔去了)
這是一個愛笑的男子,有著一顆琉璃一般的心,和琉璃一樣的眼。他眉眼彎彎的時候,他對你輕聲細語說話的時候,仿佛這天地間,所有的花兒,都瞬時綻放了。
他曾經說過:我的心隻有一個,我愛的人,也隻有一個。然而,這個他的人,卻並不愛他。
煙雨蒙蒙,洗淨了大地的汙濁,卻衝不散他心頭的陰霾。雨簾開了又合,合了又開,飄飄灑灑落在這湖麵之上,蕩起一層薄薄的煙霧。
誠然這樣的天氣是不適宜出來的,即使你打著傘,這樣細密的雨還是如無孔不入般,掃得你一身透濕。
“玉澈,你在這裏,倒叫我一番好找!”身後的女聲如泉水叮咚,又如那畫眉在枝頭歌唱一般玩轉,帶著些俏皮,在這雨霧裏響起。“阿離不見了你,超的和什麼一樣,好像你才是他的爹爹。”她笑著走上前去,墊了腳,將傘舉過玉澈的頭頂。
心一如這綿延秋雨下的湖水一般平靜,仿佛方才的波濤洶湧隻是他捏訣虛幻出來的,又或是他的一場夢境罷了。他的失態,從未發生過。
習慣性地扶上溪薇柔軟的發,他依舊眉眼含笑,目光如琉璃一般閃著璀璨的光:“薇兒,你看你,渾身都濕透了。”摸著她的發的手散發這內力,很快烘幹的她的發,她的衣。悄無聲息的順個訣兒,為她遮住這漫天飛舞的細絲。
“你不也是?你也濕透了。”她一臉笑意盈盈,似乎並不懂,這滿身的雨水究竟是為了誰。在她笑的那一刹那,他幾乎脫口而問:“薇兒!你那心裏,竟一絲位置,也未給我留過嗎?”然而,玉澈他沒問,他終是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的勇氣。他知道,其實,溪薇是明白他的。隻是他不說,她便也不提。
也是,心不在他身上,提了反倒叫人尷尬了。“這雨好啊,秋雨綿綿,讓我想起許多過去快樂的事情。”
什麼快樂的事情?!那一幕幕,一件件,皆是帶了血淚的情債!若是他想讓溪薇還他,這永生永世,她都還不完了!
湖的那一頭隱隱飄來一葉小舟,劃船的船夫在唱: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香閣掩,眉斂,月將沉。怎忍不相尋?怨孤衾。換我心,為君心,始知相憶深。
換我心,為君心,始知相憶深。
玉澈笑了笑,他倒不像與溪薇換了心。若換了,那就是溪薇為他傷情,而他不知了。如此,傷心的怕是溪薇了。
你不知道我愛你愛的多深沉,我自己明白,那就好了。
細密的雨撲在臉上,玉澈臉上帶了些倦意。他輕聲道:”雨涼,我們回去吧!別淋凍著了。”溪薇被他保護的很好,半絲雨也淋不著,淋著雨的,至始至終,也隻是他一個人罷了。
番外 淩夜、夜君
(我覺得有必要交代一下,給淩夜一個單獨出場的機會。讓我八一八這個神秘的、亦正亦邪的男銀,苦苦隱藏的秘密)
淩夜緩緩的走回自己的房間,一聲不響的將門關上,天色已經逐漸有些暗淡了下去,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他卻也不點燈,和衣躺在了床上。眼神有些空洞,一眨不眨的盯著天花板。
溪薇問他,是否愛過。他當然也愛過,然……愛隻一次,便讓他不敢再愛了!那日溪薇附耳在玉澈跟前說的話,他聽得分明,沒錯,他是很寂寞,寂寞了千年。
他是個不人不妖的怪物,得以千年不死,究竟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被塵封在心底已久的記憶漸漸被翻新出來。他本以為早已將這些遺忘幹淨了去,然而情這種東西,一旦生了根,發了芽,想去除,哪有這般容易。縱然你快刀斬亂麻,它也依舊會春風吹又生。唯一的辦法,便是將它連根拔起。然,它的根,深深的紮在你的心頭上,一扯出來,帶著心頭的血肉,是那般痛不欲生。即使時間讓它結了痂,這心也不再是完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