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限道:“你忘記是我救了你的性命?如今你倒是厲害,因為一個女人竟然就背叛我?”翠峰一愣,盈袖也怔住了,他緩緩放開翠峰攙扶著自己胳膊的翠峰,問道:“真的是你?”
麵對自己最好的兄弟們,他真的沒有辦法說謊,清歡堅定地道:“不可能,不要被何限給騙了,他奸詐狡猾,就想在這個時候亂了我們的軍心,翠峰,我相信你。”
香如故歎了口氣,說道:“紙總有包不住火的那一天,翠峰。”她聽香如故這般說,一下子愣在原地,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香如故,說道:“你是不是在騙人,怎麼可能是翠峰?”
香如故也不願意多說,他也無法接受,但隻有翠峰是唯一一個能夠包涵所有條件的人,其實她心裏也懂的吧,翠峰,在很多時候都極有做一些事情的條件。
何限笑了笑,說道:“清歡,你也太單純了,我這個如鐵桶一般的何府,怎麼就隻有翠峰能夠進來呢?你和翠峰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有沒有見過他用什麼東西去傳遞消息?
為什麼信鴿從來隻落在翠峰的院子裏,你建立的利刃的消息,早在訓練成功的那一天,就已經有最詳細的資料放在我的案頭了。還有你製造的弩。
哦對了,上次晚多要來救你們的計劃,翠峰可是知道的,他一直都全程跟蹤,對於自己從小長大的夥伴都擅長些什麼,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就連你被就出去,你以為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何限越說越開心,她越聽臉色越蒼白,是了,她就說為什麼何限會知道利刃的存在,那段時間根本沒有讓利刃出現過,弩也是後來才開始使用的。她原來基本沒有考慮過時間上的問題。
翠峰一直都是在何府能夠很順利的進出,她一直以為是因為翠峰的化妝技術好,但是再好的化妝,也未必次次都不會有破綻,還有她被何限抓住,怎麼就那麼湊巧趕上了大家都不在的時候呢?
她愣住了,向後退了一步,半晌,她衝到翠峰麵前,說道:“不,我不相信,翠峰,你告訴他,你告訴何限,你不是我們當中的內奸,你,你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設計讓何限抓我,還泄露了那麼多計劃,翠峰,你說啊你說啊!”
她憤怒地搖著翠峰的胳膊,翠峰半晌都一言不發,甚至不敢抬起頭看她。清歡知道,何限說得,都是真的。盈袖和在他身邊的幾個人都慢慢地退到了香如故那裏,香如故歎了口氣,說道:“翠峰,我很失望。”
何止是失望,甚至是心痛,這麼多年的朝夕相伴,竟然隻是一個騙局,何限哈哈大笑,“香如故,你真失敗,這般長時間的相處,都沒有辦法留住人心,就算留住了女王,又有什麼用?”
清歡看著翠峰,她很想聽翠峰說出他根本不是奸細,可是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清歡難過地望著他,問道:“你就是奸細,對嗎?”翠峰抬起哀傷的鳳眼,他解釋道:“我是,但是我從來沒有害過你。我之所以讓何限把你擄走,是因為他答應我絕對不會碰你的!”
怪不得他說何限說話根本不算數,可不是不算數麼,翠峰不過是他的一個棋子,何限想要她,哪裏需要向翠峰彙報,她知道,何限挑在這樣的時刻說出這件事,就是因為想要讓她傷心讓她難過。
她確實很難過,十個人裏麵,她最信任的,就是翠峰,她很喜歡跟翠峰在一起的感覺,那些日子,那些她最絕望的日子,都是翠峰陪在她的身邊,帶著她抓魚,帶著她野炊,如果她想吃什麼東西,就算是再遠,翠峰都會幫她買來。
翠峰知道她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又知道她懶不願意上街,總是回來給她帶些小東西玩,即使不貴,卻很精致。還有很多,身體不好的時候燉得雞湯,每次弄得熏黑了頭發的油煙,甚至是變得粗糙的雙手。
清歡不是瞎子,他知道這個男人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決定帶自己離開,在她決定回來的時候,又毅然決然地選擇陪著她回來麵對一切可能發生的漩渦,清歡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她沒有繼續看著翠峰,而是轉向何限的方向,半晌,才慢慢地道:“你贏了,何限。”背叛,才是最傷人的武器。何限心有不甘,見到她那般難受的模樣,何限甚至有些嫉妒翠峰。
翠峰微笑,說道:“按著規矩,背叛女王的人,應該就地處死。如故,我們相交一場,我從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但我不是每次都送去了重要的情報。對何限,我是報恩,對你們,隻能報義了,對不起。”
眾人都低下頭,他們不願意看著翠峰死,但是翠峰必須死,無規矩不成方圓,翠峰就是背叛了香如故。背叛了女王。背叛了清歡。香如故抬手。清歡這才知道,香如故不是沒有武功的。
不,他應該會的是一種比武功更奇怪的東西。似是一種更奇怪的力量,她急忙擋在翠峰的前麵。不可以,翠峰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