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2 / 2)

可能是因為太舒服了,她又睡著了,果然是個極為沒有安全意識的家夥,她隱約覺得自己怕是不會死了,看那人對自己的溫柔態度就曉得了,衣料的味道也有些熟悉,可是她真的還是想不起來。

之前迷香的味道,她想起來了,是完顏漠淵曾經跟她說過的一種他們草原特有的草,非常好聞,卻是極為霸道的miyao,服用之後就算醒過來也會渾身無力十二個時辰。讓她鬱悶地不行。

但是這個人身上的味道,不是完顏漠淵的,那會是誰呢,也許就是用了漠北的藥為了讓自己能夠被逮住吧,不知道殘酒的傷勢如何了。清歡心裏擔心,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睡眠。

她再次醒過來是徹底被人給吵醒的,因為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她的尾巴骨都快碎了一樣,鑽心地疼,有沒有搞錯啊竟然扔女人,她不爽地心中暗罵,眼睛上和嘴巴上的布被人粗暴地揪下來。清歡眨巴眨巴眼睛,慢慢適應屋中的亮光。

麵前蹲著一個人,她片刻後,終於看清楚了,那人麵無表情地望著她,眸中墨黑無光,似乎在看她,也順著她在看別的什麼東西,看起來極為詭異,她一怔,沒想到在麵前的人,會是他,何限。這麼長時間,何限似乎比上次見到的時候還顯得年輕一些。

隻是,他的臉頰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她能看出來,留下這麼長一道疤,就知道當時定然是一箭狠狠擦過麵頰才會造成這樣的傷口。何限順著她的目光垂下眼簾,緩緩地道:“這是香如故給我的,為了賞賜我射你的那一箭。他不殺我,完全是為了不想讓你傷心難過呢。”

何限越說到後來,聲音越是低沉。帶著一股似夢的幻覺,她不說話,何限就那般直直地望著她。隨即,他的指腹狠狠地撫摸過清歡的臉頰,她冷聲道:“如故應該殺了你,這樣才算是永絕後患。”

此話似乎是惹怒了何限,他緊緊地揪住清歡的領子,眼中的火苗更盛,隨即,他淡然地鬆開手,微笑道:“我不急,跟你耗的日子,還長著呢。”說著,他就將清歡一把丟在床上。

何限沒有再看她一眼,便轉身離開房間,她呼出一口氣,剛才的感覺,讓自己這麼多年都沒有那般緊張過。何限越是不發怒,她就感覺越不好,還不如給自己來一頓得痛快,殺了她不過就是頭點地,總比淩遲好得多了。

她望著周圍,發現是簡單的酒館的模樣,看起來幹淨得很,卻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她躺在床上,鬱悶地望著床帳,怎麼會重新回到何限手裏呢,簡直就是因果循環。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她趕緊坐起來,發現是何限帶著幾個人回來,拎著洗澡水。她愣了一下就不再看,不過她不招惹何限可不代表何限會放過她。溫熱的水透著一股晶亮。何限揮手讓下人下去,就緊緊地盯著她,她眼中一緊,覺得這個家夥就是想折磨自己來的。

她猜得對,也不對,何限一把拎著她將她扔進浴桶中,隨即自己也跟著進去,兩個人的衣服全部都濕透了。她被弄了一頭水,不爽地道:“你有病啊!”何限抓住她的頭發,一把將她按在水裏,她拚命地掙紮,拜托她不會遊泳更不會鼻氣,能不能給個爽快點的死法?

就在她覺得自己喝了好幾口水快要緩不過來的時候,新鮮的空氣一下子彌漫進鼻腔,她頓時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何限仍然麵色平靜,他湊近清歡大口呼氣的容顏,問道:“你很想讓我死?我死了,你就可以和香如故他們好好地享受坐享天下和美人之福了?那我呢,清歡,那我該怎麼辦?”

她容顏上的水珠緊緊貼著眼瞼,她基本看不到何限的表情,可是那平靜的語氣,卻反而讓她深切地感受到這個男子此刻的心痛。她不說話,何限冷冷地問道:“你為什麼不說話?嗯?為什麼不說話!”

她隨即又被何限按進水裏,眼淚混著淚水摻雜在一起。她說什麼呢,該如何說。清歡口鼻被水淹沒,她甚至感覺到死亡真的越來越近,何限果然是冤孽啊,早知道這樣,還真不如當初就殺了他。可是當初,誰又能說他就是自己最大的羈絆呢?還有,那個沒出世就死去的孩子。

何限見下麵的人不動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剛才的癲狂一下子離去,理智回歸,他將清歡抱起來,發現她隻是暈過去了,何限呼出一口氣,將人輕輕摟在懷裏,不由地歎息,片刻,何限摸到她臉上的濕意,不是剛才的水,而是淚。

何限一愣,隨即心軟成一團,將這個女人摟在懷裏,若是可以一直這樣就好了不需要互相傷害,沒有那段錯愛,他們還是敵人,生死不變,為什麼呢,難道是他做錯了?從剛一開始,就不應該跟清歡有任何羈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起得頭。

可是如今,他卻無法收尾。

何限在水中抱著清歡做了好一會,才發現水沒有之前那麼熱,將她的濕衣服脫下來,直接抱上床。親吻著她的身體,何限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