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說你去找蘇輕伊了,你跟她說了什麼?”遲秩看見陰著臉回來的父親,上前攔住他問道。
遲父陰沉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我要她會遲家,她不肯。”
遲秩的臉色變了變,卻也沒有說話,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遲父又說道:“阿秩,段家那位繼承人,你見過了嗎?為什麼蘇輕伊會跟他在一起?你查清楚了嗎?”
遲秩疑惑的看著父親:“段旭白跟蘇輕伊的父親有忘年交,所以他救了蘇輕伊,還需要查什麼?爸,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隱情?”
“我隻是隨口一問。”遲父嘴角抽了抽,當然不會跟兒子說自己的風流史給今天的遲家帶來了雪上加霜的後果。
“段旭白那個人很不好對付,但他們家的主要勢力集中在海外,這是我們唯一的優勢,你身體要是沒事了,就打起精神來去應對吧,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遲父叮囑道。
“我知道了。”遲秩穿上外套,決定再去蘇輕伊那裏做最後一次努力。
曾經她那麼喜歡他,不會變心的,他要去告訴她,他是真的知道自己的錯誤,也是真的要跟她重新來過了。
可是車行半途,公司的電話便打了進來,遲秩隻能講車停在路邊,然後接起電話。
“總裁不好了,你快看現在的新聞吧,公司現在已經亂套了,請您盡快趕回來主持大局!”秘書聲音發顫急急忙忙的說道。
遲秩心底一沉,找到一個店鋪便走了進去,屏幕上正放著一場采訪,紅色的字體落在他眼裏,那顆心直直的往下沉。
“驚天內幕,原來遲家竟然如此做!”
畫麵上,一段不甚清晰的話語正在播放,麵容清冷的女人滿眼漠然的拿著那隻錄音筆,像是與他無關。
隻有遲秩知道,這件事情如何會與她無關,她就是當事人,她就是那個被他和父母苦苦逼迫的人啊!
“為了以後的萬無一失,所以我要跟一個男人假裝出軌,以便日後媒體挖出來我和遲秩有過婚姻的時候來澄清?”
“這個你放心,我們隻是以防萬一,你和遲秩結婚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沒那麼容易被挖出來,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到時候蘇家的損失,我們遲家會賠償。”
“蘇輕伊,這是最好的辦法。”
“遲秩,你就算逼我離婚也別用這麼侮辱人的辦法,不就是離婚麼,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們還不可以嗎!”
遲秩聽著熟悉的話語,幾乎都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可是他當時為了喬染,偏偏就那麼做了,根本不顧蘇輕伊的想法和意願,根本不想作為一個滿心都是他的女人,接受這樣的條件,會有多難受。
他掃了四周看電視的人們一眼,皆是在臉上看到了驚訝,不忍,氣憤等情緒。
他們這些未曾參與的人都知道這條件多麼殘忍。
怎麼當時他就做得出呢?
遲秩像個行屍走肉一般坐回車上,呆呆的看著前方,不知道現在到底應該想什麼。
手機一遍遍在邊上響起,遲秩煩了,直接按下關機鍵,他想給自己留下一個狹小的空間,讓自己好好知道,曾經的債,是他必須要還的。
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的不甘,跟公司倒閉比起來,又算什麼呢?
做下這種事情,他繼續當著高高在上的總裁,又有什麼意義呢?
“嗬嗬,遲秩,你真是活該啊。”遲秩發動車子,朝老宅駛去。
不過短短三天,遲氏的股票已經跌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那些老董事見風使舵,將手中的股份都拋售出去,決意不招惹這趟渾水了。
遲家那小子,養小三就算了,還鬧得這麼明目張膽的地步,現在捅出來,鬧得他們都沒臉!
而此刻的遲氏,人心惶惶,離職的人一個接一個,男人是覺得遲氏渡不過這個坎了,女人則是覺得跟著這樣一個渣男老板太過不值,況且他們離了這裏也有更好的去處。
曾經一手遮天的遲氏就這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輝煌過後隻剩下一片廢墟。
遲家老宅。
遲父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短短幾天像是老了十幾歲,臉上的皺紋都擺出一副行將就木的愁苦。
而遲母站在二樓小聲的問著傭人:“少爺今天又沒有吃飯?”
“是的,夫人,而且少爺讓人又去酒窖裏搬了不少酒。”
三天前,遲秩回到家裏,無論誰跟他說話他也不聽,隻是讓下人一遍遍的拿酒給他,不吃飯,隻喝酒,遲父將酒杯摔在地上也無濟於事,男人就是打定了主意,不理外界任何事情。
“還拿!讓他們送回去,我去勸勸。”遲母瞪了下人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