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不能給你幸福了……”這是陳浩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浩哥……”杜月如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她似埋怨又似絕望的呢喃道,“當年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
沒有人聽得懂她在說什麼。
一滴鮮血順著她白皙的嘴角緩緩滑落。
眾人一驚,這才發現,那把匕首已經深入月如腹中,殷紅的血浸透了她的囚衣。
“姐姐!”玉兒沒有想到,月如會在複仇無望的時候自盡,急忙把沈澤明交給大老爺,撲向了月如。
“玉兒……”杜月如疲憊的閉上了燦若星辰的眼睛,念咒語一般的嘀咕道,“我累了,我累了……”
玉兒撫著她淩亂的發絲,哭著說道:“我明白,姐姐,我明白的……”
“玉兒……”月如伸手,用盡最後的力氣抓緊玉兒的袖口,囑托道,“我女兒,心兒……在清月庵……我不是個……好母親……隻能讓她不幸……你要讓她……幸福……”
說完這句,月如的手緩緩滑落了下去。
握著姐姐冰冷的手,玉兒突然明白了,月如之所以選擇自殺,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再也不可能幸福了。
明明已經在姐姐眼中看到了絕望,明明已經預料到這個注定分離的結局了,可這一刻,玉兒還是忍不住,落淚如雨。
眾人心情百味雜陳的回到沈家,請神醫葉枚為沈澤明診治,好在傷口並未深及心肺,經過一番調理,還是可以恢複如初的。
玉兒簡單的安葬了月如後,除了每日去清月庵接近和熟悉心兒,便是寸步不離的照顧沈澤明。
尚偌見棘手的沈家案子已經解決,立刻反身趕回了皇城。
溫遠縣的事情基本上已塵埃落定,皇城之中卻開始風起雲湧。
淩靖熙感覺到,這幾日的賬目中,有幾筆很大的調度,如果所料不差的話,五皇子應該會在近幾日便動手了。
沈若塵發現這幾日雷洛也總是不見人影,不知在暗地裏在籌謀些什麼。
皇上雖允許別人進府探望四皇子,但是這禁足令仍然存在,四皇子一派氣定神閑的窩在府中,溺於琴棋書畫之中,美其名曰陶冶性情,卻絲毫不見對皇位的緊張。
太醫院這幾日忙得是焦頭爛額,雖然藥石每日不斷,可皇上的病情每況愈下。聖旨命令每個太醫每天輪流抓藥,這規則搞得太醫們全都像是繃緊的彈簧,生怕稍有差池,皇上那已然油盡燈枯的生命斷送在自己手上。
大臣們已經暗暗考慮著投靠哪一個皇子了,這看似平靜的官場,趁亂鏟除異己的暗潮已經展開。
五皇子這日正在府中休息,突然接到皇上傳召,說皇上已經決定了儲君之位歸誰,請所有皇子入宮聽旨。
他鷹隼般的眸子一眯,果決的站起身,暗自忖道: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