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 柏林。
江皓躺在酒店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隱約聽到門外有敲門聲,還伴隨著一聲聲的“粉毛哥”“粉毛!!”
他翻了個身,將舒適綿軟的被子一角壓在小腿之間, 心安理得地繼續睡。
“躺哥?”
“江皓!!江大爺!!”門外的番茄無語了,拿拳頭使勁錘了下門;Dan聳聳肩, 神情很是無奈, “果凍呢?”
“果凍去吃午飯了, 要不然早把他嚎起來了。”
Dan“哦”一聲, “那怎麼辦。”
“沒辦法, 他睡得跟死豬一樣。”
淩晨他們才抵達柏林辦好入住,半決賽剛剛打完,舟車勞頓,所以特意放了一天的假, 調整調整。
江皓真的是累得夠嗆,胳膊酸腰疼頸椎疼,眼睛每天盯著電腦也幹幹澀澀的,到酒店洗了個熱水澡,頭發都沒幹就挺屍一般倒在床上。
他原以為自己一沾枕頭就能睡, 結果躺了大半宿都沒睡著, 腦子裏全是召喚師峽穀中的刀光劍影,好不容易迷迷糊糊間要進入夢鄉了,又聽到隔壁床的果凍在囈語:
“大龍大龍大龍大龍……”
果凍越說越急,猛地踹了幾下被子, 嘴裏咕噥一句什麼,氣惱地重重翻了個身。
……看來是沒搶到。
旁邊的江皓簡直快笑岔氣了,也不知道他一上單為什麼對大龍這麼熱衷。
大概是離得近?
江皓再次閉上眼,心情輕鬆一些,又一次回到綠油油的峽穀中路,這次是溜達來溜達去,沒再打架。
後半夜,他才真正地睡沉了。
屋外,番茄急得撓頭,壓低聲說:“他要一直不起來的話咋辦?”
Dan想了想,扭過脖子衝裏麵喊,“Pink boy?”
“哦,對對對,Pink boy !”番茄也跟著他學。
“Pink boy !!”
這兩個英文單詞組合在一起有種神奇的穿透力,順著房門的縫隙就竄進了江皓的耳朵裏。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一聽到“Pink boy”兩個詞江皓就很鬱悶,昨天外媒中就出現了——“Pink boy‘s Mana.”
Pink boy?
他一堂堂大男人居然被稱之為Pink boy?
他寧可是Pink man!
屋內窗簾緊閉,將中午的陽光隔絕在外麵,房間黑沉沉的一片,他穿上拖鞋睡眼惺忪地就去開門,“不要叫我Pink boy!”
番茄笑嗬嗬說:“粉毛哥,起床了?”
“起了。”
“一起去吃飯吧?”
江皓抓了把雞窩般的亂發,眼皮微抬,“你叫我起來就是為了吃飯?”
“嗯,七樓有一家地道的西餐廳,領隊說太貴了他們不報銷,所以咱們一起吃的話,湊一桌可以便宜些。”
“不去。”江皓幹脆拒絕。
開玩笑,他可是要攢老婆本的人。
“可是茉……”Dan不願繞圈子,一開口又被番茄橫一眼,“一起去吧。”
番茄湊近一些,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我跟你說,七樓還有一個遊泳池。”
“So?”
番茄比劃手勢,說:“我聽說啊泳池跟餐廳貌似是挨著的,就隔了一層玻璃,你想想吧,一邊吃飯一邊看金發的比基尼美女,泳池派對啊!!”
江皓挑起眉梢,“好像是挺有意思的。”
他勾勾食指,番茄把腦袋湊過來,江皓戳了一下他額頭,“你不知道哥是有家室的人?還比基尼美女?我怎麼敢?”
番茄:“……”
“不就吃個飯麼,來這裏半個多月了都沒有好好享受過一次,大不了你不看隻吃飯就是了。”
Dan言簡意賅:“嗯,吃飯。”
江皓杵在門口想了想也有道理,歐洲四國都走到最後一站了,還沒好好享受過一頓美食。
他回到房間洗漱,簡單換了身運動服,跟著他們往餐廳走。
餐廳果然如番茄所說,菜色不錯,價格昂貴,他們三個隨便尋了個地方坐下,點了幾道推薦菜。
江皓一門心思都在吃上,始終悶頭吃飯,無論番茄怎麼說“泳池那裏好像有大美女哎”都不關心。
見他吃得差不多,番茄忍無可忍,強行把他的臉掰過去。
江皓這才注意到水波粼粼的泳池——距離他們不算近也不算遠,隔了一層透明的玻璃,環境高端雅致。
泳池裏的人不多,大多都是體型健壯、金發碧眼的老外,隻在最靠近他們的這一邊,有一個分外苗條纖細的身影。
三點式的黑色泳裝,雙腿修長,皮膚白皙。
江皓隻那麼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大腦就“轟——”的一聲炸開了。
他的目光牢牢鎖定著那個身影,眼睛一眨不眨,胸口上下起伏,氣都喘不均勻。
——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