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朧下,他那張好看到醉人的臉更加魅惑。溫熱的薄荷氣息一點點向白芷晴靠近,眼看他的唇就要碰到她的臉,她一轉頭躲開了他,望向窗外的的明月。
今晚的月色格外清亮,照得人心神有些蕩漾,更何況是如此美男在眼前。她與淩風淮相識的時間不長,可是卻仿佛已經與他相處了多年,就算是與她相處了三年的張浩陽,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你還是不打算接受我嗎?”淩風淮強勢的扳過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她像一隻慌張的小鹿般,不敢直視他。
“我...”
她在猶豫著,對於淩風淮,她是有感情的,而且這感情,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隻是在那晚上她與他一起被吊在樹上時,她真的有著那麼一瞬間,想要與他廝守終生。
耳邊又傳來了他醇厚的聲音。“芷晴,你我經曆了這麼多坎坷,如今終於可以放下一切,去自由的遵從心中想要,為何還要抗拒自己的心。人生苦短,何不珍惜?”
人生苦短,何不珍惜?
這句話深深觸動了白芷晴的心。那晚,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如果自己還有命的話,一定要好好去珍惜,自己心中所愛。今晚,她卻猶豫了,可是人生本就不長,如果不能放開心扉去愛一個人,這是遺憾。她活了十九年,這件事,她不要遺憾。
她索性閉上雙眼,雙手不再抵著淩風淮的胸口,而是環在他的脖子上,做好了接受他的一切的準備。
淩風淮眉眼中泛起了笑意,睫毛微顫,看著白芷晴臉蛋微紅的樣子,忍不住低頭溫柔寵溺的吻向她,這一下下如羽毛般輕拂的吻,讓白芷晴不能自拔。她很乖巧,沒有平日的逃避和排斥。他也很溫柔,沒有了對別人的那種冷冰和倨傲。
就在這月色漸濃,情已快到深處之時。外麵的門突然有著被鑰匙打開的聲音,淩風淮頓住了,微微睜開了雙眼。警惕的聽著這細微的動靜,心中一陣忐忑,他怕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知道,這房子的鑰匙,除了他自己之外,隻有一個人有。那就是將他撫養長大的許萍。
她不是一直在澳洲忙於生意,難道真的是她?
許萍是他唯一畏懼的人,記憶中,自從他被許萍救了回來,就一直生長在許萍的控製之中,許萍教會了他怎樣冷血,怎樣麵不改色的殺人,怎樣才可以做一個沒有感情的強者。她控製著他的行動,更想控製他的思維。
淩風淮懼怕她,因為這個女人打敗敵人的方法,並不屑於使用身體的折磨,對她來說,讓一個人死亡,並不是懲罰,而是一種解脫。
更為使人痛苦的,是對一個人精神的摧殘,生而痛苦,死而不能。淩風淮從小看著許萍用這種殘忍的手段,不知道對付了多少商場上的敵人。
淩風淮坐起身來,白芷晴有些驚異的看著他問:“怎麼了?”淩風淮沒有回答,隻是伸手去打開燈,準備往門外走,手還沒有觸碰到燈的開關,就見臥室門被慢慢打開。黑暗中,許萍的臉映入眼前。淩風淮打開了燈。
她雖然已經四十幾歲,但是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看得出來平日裏怎樣的精心保養,才讓這臉依舊閃著亮光。一頭幹練的短發,身材幹瘦得沒有一絲贅肉,隻是顯得有些關節分明。
她望向淩風淮的目光,有著強勢,有著審視,散發著氣勢逼人之感。隻是與淩風淮的目光對視時,她發覺,淩風淮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小時候對她的恐懼和閃躲,更多的是堅定凜然,一種蓋過她的雄厚霸氣的王者之勢,這種眼神,讓她很不滿意。
“你來幹什麼?”淩風淮的語氣帶著幾分反感,但又表現的不太明顯。不過卻被許萍敏銳的捕捉到這情緒。
“來看看淩總裁,在大陸過得怎麼樣。看來,還真是瀟灑。”說著她瞄了一眼靠在床背上的白芷晴,那眼神,讓白芷晴隱隱有些發冷。
淩風淮怕她會傷害白芷晴,走出臥室,關上臥室的房門,與許萍在客廳坐著。他拿出了那瓶珍藏版的法國紅酒,熟練的打開瓶塞,給自己和許萍各倒了一杯。自己則點燃了一根煙,大口吸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