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饉的低眉順眉甚是合陳禮的心意,他上前一步,拍拍陳饉的肩,“當初我跟你梁伯伯的意思便是讓你先娶了朝陽再讓你來當皇帝的,隻是後來你哥說……”陳禮說著停了一下又接著說,“他定是事先知曉了什麼才極力讓我改了計劃。”陳禮大歎口氣,“阿饉,你若是有陳匪一半的文韜武略,為父當初也不會那麼輕易地更改計劃。”
被自己的父親當著麵這樣說陳饉也不惱,彎了彎腰道:“是阿饉無用,累得父親與兄長成了今日這般局麵。”
陳饉想,如若當初真如他父親說的這般,是不是很多人就不用死了,朝陽也不會……隻是,即便當初真按他父親的意思辦了,隻怕依著陳匪的個性,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他從小就這樣,什麼事陳匪都能讓著他,但隻要碰到朝陽,陳匪是半分都不讓他,連朝陽跟他多說了兩句話,回來後他日子都要過的難些,不是被在課堂上被夫子羞辱,便是在家會被父親責罰。
起初他還不知道是因為朝陽,後來次數多了,他便也看出來了,人也學乖了。
隻要在陳匪眼皮子底下,他是斷不敢多跟朝陽多說一句話的。
他心裏暗歎口氣,看著陳禮道:“父親莫要再生氣了,明日阿饉陪父親一起去上朝便是。”
陳禮滿意地點點頭,這才覺得氣順了些,“一會我還要去找你梁伯伯商量些事,你先下去休息吧。”
陳饉退開一步,行了個父子禮,“父親若是有事差人喚孩兒便是。”
陳禮一個大老粗,被陳饉這有的沒的弄得措手不及,想說什麼想到陳匪又住了嘴。
陳饉再不如陳匪又如何,隻要他聽話就夠了。
等陳禮走後陳饉才喚了個人過來,“老將軍正生著氣,你跟過去看著點,記著別被將軍發現了。”
那人點頭稱是,然後便消失在陳饉眼前。
第二日陳禮便帶著陳饉一起去上朝,陳禮一改昨日的陰霾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走路都帶風。
陳饉不禁道:“父親這般高興,想必是昨日與梁伯伯相談甚歡。”
陳禮大笑兩聲,“不錯,你老子我許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說完又大笑兩聲。
陳饉問,“哦?什麼事能讓父親這般高興,能否告訴孩兒,也好讓孩兒同父親一起高興高興。”
陳禮停了笑,看了陳饉一眼,似不願說,隻道:“以後你便知道了。”
如此,陳饉也不再追問。
這便是陳饉令陳禮滿意的地方,與陳匪一對比,現在的陳饉簡直太合他心意了。
在朝堂上見著陳饉,陳匪倒沒有什麼意外,陳饉回來他早已知曉,但麵上他還是表現出一絲驚訝。
他也的確是驚訝的,不過他驚訝的不是見著陳謹,而是驚訝於在朝堂之上見著陳饉,以他對陳饉的了解,他還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踏上這樣的地方。
“阿饉何時回的穎州?”
陳饉一拱手,像話家常般。
“阿饉回來有些時日了,還以為兄長知道。如今阿饉想要見兄長一麵倒是不容易,還得到這朝堂之上才能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