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瑾清淡道:“躺著就行。”
許悠也沒再推辭,躺在病床看著高大挺俊的傅世瑾,帶著幾分關切地問:“傅總,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傅世瑾波瀾不驚地道:“沒有。剛剛許小姐替傅某擋了一刀,傅某表示感謝。不知許小姐想要些什麼報酬?”
聽言,許悠斂目,睫毛輕微抖了下,楚楚可憐地說:“傅總,我並不是為了報酬才這樣做的。”
“噢?”傅世瑾聲音無波地問:“許小姐不顧一切上前,還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不要報酬?”
許悠說:“總之傅總沒事就好。”語氣中還有幾分堵氣的意味。
傅世瑾在許悠病床邊的椅中坐下,筆直的長腿互搭,單手叩著膝,漫不經心問:“許小姐怎麼會出現在醫院?”
許悠轉頭望向傅世瑾,聲音很輕、語調卻是平靜地道:“我聽聞於小姐住了院,她怎麼說曾經都算是我個半個雇主,所以就想過來探望一下她。卻沒想剛進門就看到......”
許悠說著問:“於小姐她現在沒事吧,我看她好像受了刺激,她一直都對傅總情深,應該不會做出傷害傅總的事情才是。”
傅世瑾唇邊有了抹似是而非的笑容,“許小姐倒是心善,自己受了傷還能替她說好話。”
聽著傅世瑾喜怒不辯的語氣,許悠咬住了唇,她怎麼都跟傅世瑾接觸了有兩年,雖常猜不透他的想法,但他這個語氣裏有寒意她還是覺察得到。
許悠道:“傅總有話請明說,請恕我聽不懂傅總這話的意思。”
傅世瑾慢條斯理,“我的話你聽不懂,剛嘉琪在病房的話你應當聽得懂。”
許悠的身體又微不可聞地凜了下,她也沒料到於嘉琪會突然指認自己,幸好她已想了對策。
隻是一瞬,許悠便對上了傅世瑾的黑眸,眼眶中有了濕意,緊咬唇:“傅總,於小姐她很明顯精神狀態不佳,神智不清,說的話也前言不搭後語;說不定將我錯認為其它人,故意誣陷也不一定,你確定要因此而質疑我?”
不得不說,許悠的神態動作及說話語氣真是像極了幾年前的林佳佳;傅世瑾唇角描繪出一抹淺笑,帶著幾分有意地問:“許小姐的意思是,嘉琪將你錯認成了我的未婚妻,從而想故意誣陷?”
見狀,許悠的小臉有了些許慘白,“傅總,我知道我今天很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更不應該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可我並沒有想要傅總的愧意或補償,傅總完全可以當是我這種行為是自討苦吃,但請傅總不要因此給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
傅世瑾隻是重複:“我隻問你是不是?”
聲音雖清冽,可話底明顯帶著冷意!
許悠將唇咬得更緊,“畢竟於小姐跟林小姐向來不對盤,我又是他們依照林小姐標準尋的棋子,會錯認不是沒有可能。”
傅世瑾發出一聲低壓的嗤笑,“許小姐倒挺看得起自己。”
聽言,許悠似是再也忍不住一般,衝口而出:“傅總,我是個卑微的影子!可我也有自己的尊嚴!我也有愛人的權利!我最開始確實動機不良,但我跟你接觸不久就愛上了你!我一直都很害怕,很愧疚,很猶豫!我沒有給彥總他們傳過重要的消息,我一直不忍做對不起你的事!
我上次鼓起勇氣去找你,就是向你坦誠這一切!我明知道你會不屑,會厭惡我,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愛你!今天的事情重來一次我也會衝上去,因為我愛你!你不能因為我卑微,就如此踐踏我的愛!”
傅世瑾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敲著自己的腿,“許小姐這番說詞倒是不錯。要等那把彈簧刀的指紋鑒定報告麼?還是要取早幾日精神病院的監控錄像?”
許悠明顯慌了,監控錄像好說,但那把刀!千算萬算,忘了在給於嘉琪時擦下指紋!
許悠睜著眼睛看向了傅世瑾,即使於嘉琪當時指認了她,但於嘉琪精神是錯亂的啊,而且自己的說詞沒有一點問題!她上次向他交了底投了誠,今日奮不顧身地救了他,還間接向他表白了心意!傅世瑾怎麼會懷疑到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