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不要!不要!不要!”睡夢中的林淵突然驚醒, 從床上彈坐起來,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像是做了一個噩夢。
睡在一旁的葉晚秋聽見林淵的叫喊聲,也被驚醒, 她睜開眼睛,打開床頭燈, 就看見一臉滿頭大汗的林淵坐在床頭,被子也被掀了起來。她有些心疼,從床頭的抽紙盒裏抽出一張紙巾,一邊溫柔地幫林淵擦汗, 一邊小聲安慰他:“怎麼啦?是不是做噩夢了?沒事的, 沒事的啊。”
林淵聽見葉晚秋的聲音, 側過頭,呆呆地看著她。突然, 林淵猛地將葉晚秋抱入懷中,越抱越緊,他的力氣之大,讓葉晚秋有些喘不過氣來。
“沒事兒了啊,沒事兒了。有我在,我陪著你呢。”葉晚秋用手一下一下地輕輕撫摸林淵的背部, 試圖讓他平靜下來。
在葉晚秋的溫柔安慰之下, 林淵漸漸平息下來,但是抱著她的手卻並未放鬆,似乎怕一鬆手, 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我夢見你才18歲,就出車禍了,後來我就再沒遇見你。我一個人爬上高處,孤獨終老。”林淵的聲音很嘶啞,透著幾分後怕和委屈。
葉晚秋愣了愣,她想起原來的自己的確是在18歲那年,就因為車禍身亡。怎麼會那麼巧?林淵就做了一個這樣的夢?
“夢都是相反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會一直好好地陪在你身邊的,”葉晚秋一直輕撫著林淵的後背,“不要擔心我。”
“這個夢太真實了,我甚至都感受到那種寒意、孤獨和無助。”林淵心理素質強大,極少做噩夢,但是這個噩夢,真的嚇到他了。他根本無法想象沒有葉晚秋的日子,光是想想,他都要痛到無法呼吸。
“不會的,你不會孤獨的,我會一直陪著你呢。”在寂靜的夜晚裏,葉晚秋的聲音格外溫柔,漸漸撫平了林淵內心的焦躁和不安。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我要去寺廟給你求一個平安符。”林淵此刻毫無睡意,他隻想要葉晚秋平平安安的。說著,他就鬆開葉晚秋,拿過床頭的衣服,隨意套上。
“天還沒亮呢,不要著急。”葉晚秋看見林淵的動作,哭笑不得。
“附近有一座靈寶寺,據說很靈。本來打算參加完頒獎典禮再帶你去的,但是我現在一刻也等不及,必須馬上就去。”林淵並未停下,反而是加速了換衣服的動作。
葉晚秋這次是陪著林淵來S市,專程參加金鹿獎的頒獎典禮的,林淵自導自演的關於拐賣婦女兒童的紀實電影《他,她和他們》這次入圍了金鹿獎的好幾個獎項,包括最佳導演,最佳男演員,最佳電影和最佳原創劇本等。這部電影整整籌備了三年才得以上映,花費了林淵無數的心血,所幸的是,業內和觀眾都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得知入圍金鹿獎後,葉晚秋也是早早地把自己的行程安排好,專程空出這幾天來陪林淵參加頒獎典禮,希望能見證他拿獎。這部電影對林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晚上就是頒獎典禮了,沒想到林淵在這個時候耍起了小孩子脾氣,非要去靈寶寺為她求平安符,葉晚秋又是感動又是哭笑不得。
“那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葉晚秋見勸不動林淵,隻好陪他去了。
“你還是在酒店好好休息吧,沒睡幾個小時呢。”他們昨兒夜裏才趕到酒店,這會兒又醒了,仔細算算,也就睡了三四個小時。
“沒事兒,早去早回。回來再補覺吧。”葉晚秋可不放心林淵就這麼一個人去。
兩人換好衣服,洗漱完畢,也沒化妝,帶上隨身的包包,就出了酒店。坐上車。
這是個冬日的早晨,天還未亮,月亮還懸在空中,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很寂靜。S市剛下過一場雪,外麵白雪皚皚,銀裝素裹。此時,還飄著小雪。若在往日,林淵定然會好好欣賞這幅雪中美景,可今日,他實在沒有心思。看見車窗外的街道,他隻覺得一片蕭條,毫無生氣可言。
葉晚秋看林淵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鑽進林淵懷裏,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撒嬌道:“別胡思亂想啦!”
林淵看著葉晚秋,心都軟了,緊緊地抱住她。
“得了,我又要喘不過氣來了。”葉晚秋心想。
“師傅,雪天路滑,麻煩您開慢一點。”林淵想起他的夢,心下一緊,急忙叮囑司機。
“好嘞。”前頭傳來師父爽朗的聲音。
“別緊張,夢都是相反的嘛,沒事兒的啦。”葉晚秋知道林淵是想起了那個夢,繼續安慰他。
雪天路實在不好走,司機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山腳。而靈寶寺則在山頂。
林淵和葉晚秋走下車,一陣寒風吹來,葉晚秋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