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雨旋沒回答。
徐牧天?
不!
她恨的不是徐牧天,而是眼前這個本該是她丈夫,卻百般欺淩、虐待她的男人。
“我成了新的南王,本該接手他的一切,取代他的所有!整個南疆,所有士兵,都該聽我的!”
王逢源大聲咆哮:“他怎麼能回來?他怎麼能把我的一切都奪走?你知道我這一路,從南疆到西原,走得多狼狽嗎?”
“我不服!我不甘!哈哈哈……我等到機會了,我看到徐逸身邊那個女人,她就一個人,拎著行囊,很痛苦和落寞的樣子。”
“難道徐逸趕她走?我不管,隻要跟徐逸有關係的人,我都要弄死!徹底弄死!”
“我傷了她,我讓她跌跌撞撞,狼狽不堪,痛苦不堪,我讓她跑,跑慢了我就砍一刀,哈哈哈……可是……可是……”
王逢源眼睛通紅,喘著粗氣,眼中又滿是怨毒:“她被一個隱世強者給救了!我沒能殺了她!為什麼?為什麼?”
吼著,王逢源站起身,拎起了凳子,重重砸在裘雨旋的身上。
哢嚓一聲,凳子四分五裂,木屑亂飛。
裘雨旋即便是雙手護著肚子,依舊被砸得發出淒厲慘叫。
“為什麼全天下的人都要跟我作對?為什麼我就不能順心順意的做一件事?”王逢源瘋狂大吼。
“嗚……嗚嗚……”
裘雨旋發出萬分艱難而痛苦的嗚咽聲。
“你有臉哭?你個賤婢!”
王逢源正要繼續打,卻愕然發現,裘雨旋的褲子上,被鮮血滲透。
“你怎麼了?我沒打你那,你怎麼流血了?”王逢源蹲下來,咆哮聲消散,替換的是一道溫柔的聲音。
這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你……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裘雨旋麻木的眼睛裏,有無邊的痛苦和仇恨。
“我殺了誰?我誰都沒殺啊,雨旋你是不是誤會了?”王逢源繼續溫柔道。
“你殺了他!”裘雨旋歇斯底裏。
王逢源揪住裘雨旋的頭發,笑容滿麵:“你說的是誰啊?你肚子裏的,我的種?”
裘雨旋瞪大眼睛。
他知道!
“你不是人!”
裘雨旋無法想象,王逢源到底是怎樣的心理。
他明明知道自己肚子裏懷了他的孩子,卻依舊是如此瘋狂。
為什麼?
“裘雨旋,你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從一開始就高高在上的人,哪裏懂我這樣從泥濘裏爬出來的人?”
王逢源咧嘴笑:“偷偷告訴你個秘密,徐逸沒殺我父親,也沒殺我妹妹,我父親,是我親手殺死的,因為我得活著啊。”
裘雨旋不覺得全身痛,隻覺得渾身泛涼,刺骨的冷意,深入靈魂。
“連我父親我都能殺,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殺?這天下,有誰是我不能殺的?”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從一開始願意招我為婿,也是看上了我跟你有共同的敵人,想利用我罷了。”
“如果不是你還有點用處,我會連你也殺了。”
王逢源拿出一顆丹藥,猙獰的笑,語氣卻溫柔如初:”來,乖,張嘴,把這顆丹藥吃了,你所有的傷都會恢複過來。”
裘雨旋死死咬著牙,她被王逢源折磨成這樣,還一直苟活著,就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
現在沒了,也斷了她繼續活下去的念頭。
哢嚓!
王逢源卸掉了裘雨旋的下巴!
丹藥終於喂入了她的嘴裏,再用一碗水喂她喝下去。
“這顆丹藥很貴的,在你身上投入的所有,我得找回來,不能虧本,還要盈利。”王逢源笑眯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