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蒼怔了半晌，頭皮發麻，五官也開始扭曲：“我就說她眼神不對勁，連氣息都變得很陌生……你到底是誰？紅葉呢？你把紅葉怎麼了？”
“我……”紅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王！”
北門方向，海東青、虎賁、千素，以及狼刀帶著三百牧天軍，快速而來。
“參見我王！”
眾人齊齊右手握拳抵心，單膝跪地。
徐逸道：“起。”
“我王……啊！紅葉！”
眾人起身，還沒開口，才終於看清，徐逸手持牧天槍，抵著紅葉的咽喉。
狼刀連忙跑來，激動得雙手發顫：“紅葉，你沒事吧？”
“她不是紅葉。”徐逸冷聲道。
狼刀等人齊齊一怔。
“我是紅葉，也不是紅葉，隨你們想吧，南王，殺我嗎？不殺的話，我帶婆婆先走了。”
紅葉淡淡說著，轉身就走。
徐逸這一槍，卻怎麼也刺不下去。
“紅葉！”
狼刀怒吼一聲，拉住了紅葉的手臂，虎目泛紅：“你到底怎麼了？你……你是紅葉，可是……”
紅葉看著狼刀，幽幽歎了口氣：“夯貨。”
狼刀渾身哆嗦，虎目中已經泛起水霧。
有多久沒有聽到紅葉喊他夯貨了？
盡管紅葉的眼神、語氣、氣息都不對，可狼刀知道，她就是紅葉。
“我王！她是紅葉，紅葉啊！”
徐逸驚疑不定。
這世界上，要論對紅葉最了解的人，自然非南疆這幾人莫屬。
徐逸也是其中之一。
可他現在，無法確定眼前的紅葉，就是那個滿眼崇拜他的紅葉。
“咳咳……”
略有些沙啞的輕咳聲傳出，紅葉背上的天棄婆婆蘇醒了。
“小紅葉。”
天棄婆婆輕拍紅葉肩膀，從她背上落了下來，微微側身，看向徐逸：“南王，有空來一趟老婆子住的地方，現在你恐怕事務繁忙，也沒時間理會太多私人的事情。”
徐逸沉默不語。
“走吧。”天棄婆婆對紅葉道。
紅葉點頭，攙著天棄婆婆的手，一老一少，漸行漸遠。
“紅葉！”
狼刀大喊：“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紅葉腳下微頓，卻沒回答，繼續前行。
“紅葉……”
狼刀，南疆牧天軍副統領，在無數人注視下，紅了眼眶。
虎目裏，淚水流淌。
“南疆的人，有真性情。”眾人竊竊私語。
……
大軍將屍體和鮮血都處理幹淨的時候，戰機落在了校場上。
十二閣老與文武百官，大步走出，看到金鑾殿上閉目坐著的帝九，激動萬分，整齊排列兩行，在所有人注視下，大步走進金鑾殿，雙膝跪地，呼喊道：“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帝九睜開了眼，泛起溫和的笑容：“閣老們，諸位大臣，回來了。”
“回來了！”
“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吾等之苦，不及吾皇萬一，為吾皇鞠躬盡瘁，願死而後已！”
大臣就是大臣，都沒通過氣，回答得極為默契，連一個字都不差。
帝九站起身，看著殿內的文武大臣，也看著殿外的三區戰士，以及更遠的數萬宗師，大喝道：“山河有恙，天龍赴殤！此役，帝豪之亂！幸得我天龍四大戰區、十萬宗師、萬萬百姓，撥亂反正，保我天龍不滅！本皇，跪謝天龍子民！”
說著，帝九掀起長袍，單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