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鼎天的瘋癲,像是催化劑。
徐逸內心中的緊張感越發濃烈起來。
散出去的天樞秘機密探,每日都會傳遞三次消息,但每次,都是沒有敵蹤。
圈養之地很大,如今荒蕪千裏,處處不見人煙。
若是有強敵出現,應該很容易偵查到才對。
太風平浪靜了。
反倒是不正常。
略加思索一番,徐逸去了外使館。
“拜見南王!”
外使館內,遊牧、劉大等一眾祈願國高層,還都生活在這。
“這些日子呆得可習慣?”徐逸笑問。
“南王您還別說,不來天龍,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天龍何等繁華,祈願與之相比,當真是不值一提,我都已經樂不思願了。”
已經十三歲的遊牧,臉上依舊帶著稚嫩,笑容天真,看起來真跟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可徐逸才不會當他是尋常孩子。
“祈願傳來消息,曹鼎天突生腦疾,已經瘋瘋癲癲,可能不會好轉了,天淵國主龍鳴,國師費武,正率軍攻打祈願,你們要不要回去看看?”徐逸道。
眾人一愣。
“南王,龍鳴與費武二人不是……”
徐逸點頭:“身份雖然不同,卻依舊是我南疆的人。”
這話一出,全都沒了聲音。
除了張二這種沒腦子的鐵憨憨之外,幾乎都能從徐逸的話語裏,聽出龐大的信息量。
“前兩日,我們聽到天龍國主說的那些話……”遊牧抿著嘴,眼睛裏帶著掙紮。
徐逸再度點頭:“是真的。”
遊牧呼了口氣,眼中的掙紮神色便消散了下去。
他恭敬的朝徐逸拱手:“遊牧相信南王,現在就可以回祈願。”
“可有不舍?”徐逸問。
遊牧搖頭:“覆巢之下無完卵,真有強敵來襲,唯獨天龍可擋,縱觀周邊列國,都無法逆轉大勢,覆滅是遲早的,與其等強敵來襲,祈願國運被掠奪,百姓被屠殺,倒不如融入天龍,還有機會好好活下去。”
頓了頓,遊牧繼續道:“我這些日子在天龍呆得很開心,沒人限製我們外出,也就能看得到,聽得到,各國百姓融入天龍後,生活比之前還要好。祈願亂世太久,民不聊生,太苦了,這是我遊家欠祈願百姓的,該為他們謀一條活路。”
“吾皇聖明。”劉大等人悵然,恭敬說道。
徐逸微笑。
遊牧,生不逢時。
如果早出生個三五十年,祈願必定富強安康。
不過如今也好,在大勢之下,什麼權謀野望,都隻是空談一場。
帝九必然不會讓投降融入過來的各國高層進入朝堂,這個大爭之世,能安穩富足的過一生,也算是造化。
徐逸安排了戰機,送遊牧劉大等祈願高層飛南疆,再從南疆借道洛奇國回祈願。
戰機起飛前,徐逸道:“若是有必要,可告訴他們,本王已超凡。”
眾人聞言,呆愣當場。
半日之後,遊牧一行人,站在了祈願的土地上。
無一兵一卒,就一群高層將領。
“曹鼎天瘋了,誰在當家?本皇祈願國主遊牧,有事要說!”
十三歲的少年,稚嫩的肩膀扛起了一國的未來。
麵對千軍萬馬,沒有絲毫膽怯和懦弱。
“本人蒙靖,拜見國主。”
出來說話的是曹鼎天麾下第一謀士蒙靖。
“蒙靖,本皇有話要說。”
“國主請。”
劉大等人緊張道:“我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