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樂坊裏並沒有亂成一團。
但震驚,卻像是病毒,感染了所有人。
南疆王徐牧天,沒有找任何理由,直接將鎮國侯唯一的兒子柴於道,殺了!
他怎麼敢?
真以為王者就能無視神國律法?
柴於道被徐逸擊殺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以極快的速度,飛遍了整個神都。
於是,這一夜,就再也難以安靜。
“大膽徐牧天!不尊國法,不守國規,當眾擊殺鎮國侯之子柴於道,束手就擒!”
徐逸才剛回到王府,都還沒來得及坐下,王府外就已經堆滿了神衛軍,兵刃在燈光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我王!”
閻亡等人大驚。
“沒事。”
徐逸笑了笑,還是將紅葉端來的茶水喝了一口,道:“該來的總歸該來,,你們切記,本王不在的時候,不得出王府一步,除非白衣讓人接你們去通天樹。”
“我王,不如跟他們拚了吧!”虎猙齜牙咧嘴的道。
眾人:“……”
虎猙見所有人都一副看傻叉似的看自己,撓了撓頭。
“記住本王的話。”徐逸提醒道。
“喏。”眾人紛紛單膝跪地,右拳抵心。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徐逸說著,大步走出王府。
“大膽徐牧天,束手就擒!”
為首一人,穿金甲,配金色寬劍,一身實力如海,深不可測。
神衛軍統領——宣天力。
“宣統領。”
徐逸笑著拱了拱手:“辛苦了,大晚上還得忙碌,本王慚愧。”
宣天力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古怪。
他是神衛軍統領,抓過不少人。
但還是頭一次,有如徐逸這般,笑臉相迎者。
他難道以為自己是來作客?
“南疆王,你可知罪?”宣天力板著臉道。
徐逸點頭:“知罪,這就跟宣統領走,能不能不綁?本王不反抗。”
宣天力嘴角抽了抽。
良久,他點頭:“南疆王配合的話,就不綁了吧。”
“謝宣統領,走吧,是先入宮還是直接進天牢?”徐逸問。
“進宮……”
宣天力嘴角又抽:“王者犯法,需三司會審,定罪無誤再行宣判。”
“太麻煩了,本王認罪,流程可否簡單些?”
宣天力差點沒拿穩兵器。
這個南疆王,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人家都是巴不得審了又審,晚點定罪,好想辦法脫罪。
他倒好,迫不及待的樣子,是趕著投胎?還是趕著去享受天牢的夥食?
柴於道的死,注定是不能輕易罷休的。
且不說他本身就是鎮南軍中郎將,其父鎮國侯,掌控的是幾方軍需,實權在握。
說是侯爺,卻連王者都不敢得罪。
也正因為如此,他麾下的敬向陽,才有資格去劍門關這等邊陲重城當統帥。
鎮國侯就這麼一個兒子,被徐逸殺了,哪能算了?
如今已經上了戰機,連夜往神都趕來。
並且,鎮國侯的親妹妹柴貴人,入宮三年,地位也是不低,帝君偶爾還去她那過夜,並未失寵。
柴貴人沒孩子,也就把柴於道這個侄兒當了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想方設法為柴於道報仇?
神國的關係網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
徐逸殺的是一個柴於道,得罪的卻絕不是柴貴人和鎮國侯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