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數米外，白衣再度揮手，微風席卷，將遮掩女人麵容的散亂頭發吹拂來開。
“裘雨旋！”
徐逸平靜開口，暗道果然如此。
白衣側頭看了一眼徐逸。
“西原之王裘恨天的女兒，曾嫁給王逢源。”
白衣點頭。
裘雨旋終於抬頭，麻木的眼珠子微微轉動，看到了徐逸和白衣。
這一刻，裘雨旋卻沒有什麼情緒表露，張了張嘴，良久才平靜的道：“南王徐牧天，你怎麼在這？”
“被折磨成這樣，精神意誌竟然沒崩潰。”
徐逸倒是有些好奇。
裘雨旋身上的傷痕遍布，他一眼可以看出，有新增的傷痕，也有已經痊愈了很久的暗疤，全身上下，除了臉之外，幾乎沒有一寸好肉，顯得很是猙獰，觸目驚心。
“習慣了。”
裘雨旋平靜回答，語氣裏仿佛沒有人類該有的任何情感。
“王逢源被你殺了？”
徐逸搖頭：“沒有，我想殺他，但他應該還在菩提樹上爭奪佛祖果位。”
“那年年少，我仗著父親是西原之王，蠻橫無理，差點殺了你妹妹，因為我父親的原因，沒能讓你報仇，現在來吧，我把命給你。”
“早就過去了。”
徐逸搖頭，道：“王逢源為什麼不殺你？”
“人有兩麵，佛有善惡，他留著我，將惡付諸在我身上，才能將善念釋放，用來修煉佛道功法，他當然不舍得殺我。”
裘雨旋說得輕描淡寫，可白衣卻能夠想象得到王逢源到底怎麼對待的她，目中忍不住浮現一抹憐憫。
“多少年了？”徐逸問。
“忘了。”
裘雨旋平靜道：“老天讓我再見到你，就是安排我死在你手裏，來吧，幫我解脫。”
“你不想殺王逢源嗎？”徐逸又問。
“想。”
輕描淡寫一個字。
聽不出恨意，聽不出猙獰和歇斯底裏。
就是單純的，想！
“一切苦難皆是修行。”
徐逸淡淡道：“王逢源欠你的，你自己收回來。”
哢嚓哢嚓……
束縛裘雨旋的鎖鏈寸寸碎裂。
她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站得很穩。
徐逸眸中的血色散去，恢複黑白分明，道：“王逢源是要把你煉成惡念的承載體吧？”
“是。”
裘雨旋點頭。
“天玄有念，破法萬千，碎！”
白衣掐訣，一道瑩白光芒，沒入了裘雨旋的身體。
下一秒，裘雨旋身體裏，像是有什麼東西碎開。
她隻穿著貼身衣物，但在徐逸麵前卻沒有半點遮掩的想法，緩緩伸展雙手，道道黑光從她身上綻放開來。
從普通人，瞬間踏入武者境界，然後以破天之勢，瘋狂增長。
啵……
清脆的聲響裏，裘雨旋悶哼一聲，直接突破宗師境，氣息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強大。
五品、六品、七品、八品、九品……
嗡嗡嗡……
嗡鳴聲響徹，她散亂拖地的長發舞動，宛如魔鬼一般。
雙手上，長出了黑色的指甲，長有半米，泛著陰冷的光。
裘雨旋，突破超凡！
還沒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