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酋赫沉默許久,然後開口道:“怎麼可能,即便在漠北,護國將軍府,也應該是守衛森嚴的,怎麼可能隨意讓人潛入?”

“將軍府的守衛自然是森嚴的,之時這天底下,誰人不知道,殺神權子言唯有一女,寵如掌上明珠,是權子言唯一的軟肋?”權勝藍斂下眼,“如此捷徑,便是再難,也要闖上一闖吧!”

顧酋赫看著權勝藍:“你可害怕?”

權勝藍慢慢的向前走著,伸手捏下一朵花:“如何不怕,可這就是我作為殺神女兒的宿命!逃不掉的宿命!”

顧酋赫看著權勝藍慢慢往前,單薄的背影第一次讓他覺得,這個女人的不尋常。

“我們,護國將軍府的女子,從入府的那一日開始,就和士兵一樣,早起出操,我至今還記得,我五歲那年,身穿單衣,和白鴿他們一起,被丟入雪地中的那種絕望,我們一邊哭,一邊拿起鐵鍬挖雪,那個時候,你們應該都在屋裏吃著水果取暖吧!”

顧酋赫看著權勝藍,然後幾步上千:“權將軍這麼狠的嗎?”

“如果不狠,我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權勝藍輕笑一聲,“你覺得我們灑脫,自在,你若是和我們一樣,每一日,都是把腦袋別再褲腰帶,不知道睡一覺起來,還有沒有機會看到下一次日出的時候,我想,你也會這般灑脫的!”

顧酋赫跟在權勝藍身邊慢慢的走著,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不遠處那些歡聲笑語的女子身上:“那你,是否,也會羨慕她們這般無憂無慮的生活,然後長大,然後成婚,生子!她們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感受到漠北的悲涼和殺戮!”

“羨慕?”權勝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以前或許羨慕,但是如今,我卻不會!”

顧酋赫愣了一下,然後問道:“為什麼?”

“因為,她們無知!”權勝藍垂下眼,輕聲說道。

權勝藍至今都還記得,她夢中,權家軍殺進京城時的景象,那些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女子,在遇到刀槍時,有許多,甚至嚇得尿了褲子,哭爹喊娘的,花了妝容,哪裏還有半點的女子風貌。

麵對殺進院子的士兵,她們隻會哭喊,求饒,沒有半點名門女子的氣度,而在權家軍殺入京城之前,這些女子尚且還在同旁人比較她們頭上的絹花,她們今日的打扮,而那些被她們所嘲諷的煙花女子,在麵對帶血的刀劍時,反倒麵不改色。

“我們的士兵,我們的兵將,在前線浴血奮戰,保護的是他們的親人,他們的所愛,而不是這些,什麼都不懂,在聽到兵將,滿嘴嫌棄,滿嘴鄙夷的無知婦人,她們膽小怕事,隻知道享樂,卻不知道感恩,這樣的人,我有什麼好羨慕的?”權勝藍看著顧酋赫,輕聲說道

“你,為什麼這麼認為?”顧酋赫不認可的皺眉,“這些名家女子,她們飽讀聖賢書,如何是你最終說的那種膽小怕事,不知感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