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三思,臣以為這結果不妥。”隻見王司恒再次從席上起身,一臉沒事找事的表情。
這一語,頓時引得周遭議論連連。人家寒闕王都決定了的事,還豈容你一個區區世子插嘴?
“嗯?怎麼個不妥?”東璃澈鳳目中顯出幾分不耐煩。這個都水監家的小子竟如此討人厭?
王司恒聽王爺問話,以為是王爺有采納他意見的機會,又歡喜又急切地說道,“臣以為,永晝國太子與公主殿下,二位位高權重,實力非凡,身份尊貴,自無不妥。隻是那個安淮聞公子向來神秘,身份不明,還有那個雪清婉同樣來曆不明,憑兩局殘棋便得到接近王爺的機會,也不知道他們是何居心!況且棋仙之藝超然於世,豈非凡俗之人能敵?安淮聞便罷了,至於那個雪清婉,一定是事先買通了那看管棋盤的婢女,然後打聽到如何解開那棋局,再裝模作樣上演一出戲。王爺啊,您可千萬別被他們迷惑了!”
哼,安淮聞,叫你讓我丟臉,叫你把我扔到樓下,我可逮到機會報複你了!王司恒得意地陰笑著。
王司恒這麼一說,他那幾個支持者立馬看出事態不妙——說那個雪清婉便罷了,還連帶安淮聞公子一塊說?誰不知道安淮聞在諸國間百姓中的聖人地位?雖說身份神秘是真,但明眼人都知道他絕對不是一般人啊!
不過,還是有幾個人把懷疑的目光集中在了雪清婉身上。這個女子確實身份不明,前來赴宴,憑一局棋就抵押了五百萬兩黃金,得到接近寒闕王的機會,任誰心中多少都有些不服氣。
花淳安本就因王司恒方才的武力暴製的說法,對他頗有微詞,如今又見這人無理挑撥,心中更是忿然。雪清婉剛剛幫過她,她一向恩怨分明,想要好好教訓這個王司恒一通。
至於她旁邊的宮淺嵐則無心介入這場鬧劇,許淮聞他們的事與自己無關。桌上都是洛梵國的特產美食,擺在那裏實在可惜。眾人皆觀鬧劇,唯獨他優雅地品嚼著酥脆菜肴。
這時,主座上的東璃澈還未回應王司恒的話,卻隻見這邊雪清婉從座上直接站起身來,冷冷嗤笑一聲,繼而麵向王司恒及大廳諸人厲聲道,“王公子說清婉和淮聞公子目的不純?嗬,淮聞公子與王爺是摯交,清婉與淮聞公子是摯交,如此算來清婉與王爺也是摯交。作為王爺摯交,我跟淮聞公子又豈會對王爺有任何異心!倒是你,胡謅朝政要事,質疑王爺做法,屢屢以下犯上,況走私鹽鐵、剝削財產、虛報財目之罪,條條款款皆當誅族!你父親都水監站隊支持蕭王,天下皆知王爺與蕭王素來不和,如今你這罪臣又意圖接近王爺,我倒要問問你,竟又是何居心?!”
清越的聲音旋蕩在船廳內,諸人皆被雪清婉身上的淩厲氣場壓製地連氣兒都不敢喘一下,連宮淺嵐也被這一陣珠炮彈雨震得愣了一下,原本正吃著的半個金薄脆餅,“哢擦”一聲掉進了餐盤裏,抬起頭僵直地轉向旁邊——本以為雪清婉是個韜略藏懷而表麵溫雅的女子,沒想到還有這麼言辭犀利的一麵。
東璃澈劍眉微挑——三言兩語下來她竟成了自己的摯友?嗬,真是伶牙俐齒。雪清婉連都水監跟蕭王的關係也打探到了?看來她準備的很是全麵啊。
他早就知道都水監跟蕭王的私下關係,因此今日宴上見都水監之子王司恒前來,便覺得此人接近自己絕對是有陰謀的。礙於都水監的顏麵,他幾次三番地忍耐下王司恒,此時此刻還沒等他發話,雪清婉就替自己把火發了出來,他倒覺得有幾分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