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一聽,立刻都來了精神,紛紛起哄,氣氛也一下子高漲了起來。

一時間,屋子裏喊聲一片,都等著看熱鬧。

“你別太過分了!”

那掌櫃的一聽,立刻急了。

她可是聽說了,那婦人得的是癆病。

那可是治不好的病症,選個治不好的病人,這還比什麼比?

“就是,你這根本就是自己沒本事,故意找茬。”

先前為那婦人看病開藥的大夫第一個蹦了出來,看著慕朝煙一臉的不屑。

“這婦人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得的乃是癆病,並且已經年深日久,想要根治,根本不可能。這輩子,也隻能做個藥罐子了。”

他旁邊的人也都紛紛點頭,讚同他說的話的同時,還不忘諷刺那婦人。

“看她們這模樣,別說用藥養著,恐怕是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吧,哪有錢抓藥。我們肯給她們這幾服藥,那都是行善積德。”

“對對,沒錯……”

聽著周圍的聲音,那掌櫃的更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嘴臉。

“你要是沒本事,就自己承認,乖乖交出房契,磕完頭滾出去,別在這讓這婦人髒了我們的地方!”

說著,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好似慕朝煙已經沒有了退路一般。

周圍的人也如他一樣,捧臭腳似的跟著他笑。

可是,慕朝煙卻隻是輕蔑了看了他一眼,一句話,就阻斷了他那刺耳的笑。

“掌櫃的是嫌嘴裏的牙又多了麼?”

大笑到一半突然受到這樣的恐嚇,那掌櫃的一驚,硬生生的把笑憋了回去,還不忘用手趕緊捂住嘴,眼睛警惕的四下亂看。

本就是一臉的肥肉,現在又被憋的通紅,用手在一堵嘴,那模樣,怎麼看怎麼滑稽。

他是不笑了,周圍看熱鬧的人卻跟著笑了出來。

慕朝煙卻不再理會他,眼睛直直的盯著胡禦醫。

“不如胡禦醫你先看看,在下結論吧。”

連病人都還沒看,就因為前一個醫者的話輕易下定論,這本就不是一個醫者該有的行為。

若是這個胡禦醫當真是這樣,那他在宮裏的那些年,也就白混了。

果然,一聽慕朝煙的話,那胡禦醫神色一怔,這才走到那婦人麵前,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看了幾眼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然後,把脈,又讓那婦人伸出舌頭,看了眼瞼,似有所感悟般的,檢查了那婦人身邊的女孩,這才歎了口氣。

“的確,她得的不是普通的癆病,而是月癆病,並且年深日久,會傳染。旁邊這女孩,也已經得上了……”

一說會傳染,旁邊的人呼啦啦的都往後躲。

旁邊有個富家公子頓時驚叫了起來。

“啊?那我的銀子怎麼辦,還我銀子……”

看那模樣,似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在一想到自己剛才調戲那女孩的時候摸過她的臉,更是害怕的拿出帕子來一個勁的擦手,然後又把帕子扔的老遠。

“你個賤人,有病還說什麼賣身,你這不是坑本少爺麼?還錢,還錢!”

可是,嘴上喊著還錢,身子可不敢往前湊。

他是真的害怕被傳染上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