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可以確定了,這份方子根本就跟生孩子沒什麼關係,就是一份普通的調養方子。

剛才炎王妃就是在故意打斷他。

就是不知道這打斷的目的是什麼,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後招。

看著慕秋德的表情,他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把剛才那沒說完的話給說完了。

不說,畢竟收了人家那麼多的錢,萬一以後沒效果,被找上門,也的確沒法交代。

說……

事情演變到現在這樣,說了還有什麼用?

先不說炎王妃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辦法調養人的身體,可以短期就讓人受孕,就算是有,現在這樣,也不會給了吧。

而這樣的本事,他是真的沒有。

方子可以開,但是不敢保證。

跟那天在宰相府的那些大夫一樣,他的回答,也是聽天由命。

要不然,慕秋德也不會帶著他來這了。

還不等他糾結完,慕秋德的腳還沒有徹底邁出去,慕朝煙已經開口了。

“你確定已經把我母親的嫁妝全都留下了?”

慕秋德一愣,轉回身,正好看到慕朝煙盯著他的眼神。

那裏麵早就不見了一絲悲傷,隻有銳利。

那銳利就像一把把的鋼刀,想要直接刺穿他一般。

看到這樣的她,慕秋德有些意外,眉頭緊緊的皺起。

“你母親當年嫁過來的時候,除了那五家醫館,並沒有太多的東西。這個你問問上一點年紀的人,應該都知道。至於醫館,已經在你手裏了。”

好吧,母親跟外公基本上把手裏的財務都用於醫館上了,也不在乎顏麵上的東西,在接手醫館的時候,就挺柯遠說過很多了。

關於這樣的事情,慕朝煙自是不在意的。

但是,她說的可不是這件事。

“當然有,母親當年的嫁妝除了五家醫館,不是還有父親的這一身官服麼?父親說要把母親的嫁妝全都還回,是打算辭官回家麼?”

說著,冷冷一笑。

“要真是這樣,女兒可得替這天下的百姓好好謝謝您,感謝您還給天下一個公道。”

這下慕秋德是徹底傻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慕朝煙說的嫁妝會是這個。

反應過來之後,就是怒火滔天。

她這分明就是在說自己的官位完全是柯家的功勞,還說什麼還天下一個公道……

難道自己不承認,不辭官,就是不夠公道了麼?

這是什麼道理。

“不知炎王妃是從哪聽來的這種無稽之談,本相的官位是本相自己考來的,跟你母親一個婦道人家有何關係。”

很好,一句話,否定了母親的一切,也否定了柯家的一切。

慕朝煙的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那不如我們就進宮去問問那些老人,問問那些禦醫,問問那些官員……或者,站在城門上,一起問問天下百姓?”

她就不信了,知道這些事的人難道都死絕了不成?

“你……”

慕秋德哪裏真的敢去問,畢竟慕朝煙說的那些人,至少有一半以上是知道當年那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