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學醫的，可對於施針，其實還真是每個人都有不同。
東華帝以為，有了洛康在旁邊指導，就可以萬無一失，其實是大錯特錯。
即使是不碰到這個人，就憑她的本事，也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換著花樣，並且還能用不重複的方法，讓他重複中毒。
不過，跟一個不懂醫術的人講這些，特別還是東華帝這種性格猜忌多疑，還固執己見的人，就算是她開口，估計講到這個世紀末，恐怕都講不明白。
所以，與其浪費那個吐沫星子，不如閉嘴，讓他自己折騰去。
“藥方呢？”
東華帝也不是傻子，慕朝煙敢這麼進宮來跟他講條件，肯定是早有準備。
可是，慕朝煙卻絲毫沒有拿出來的意思，而是看著東華帝，一臉的為難。
“來人，擬旨。”
這句話幾乎是從東華帝的牙縫裏擠出來的，像是為了確保萬一一樣，他還提前跟慕朝煙再次確認了一遍。
“炎王妃可還記得，你說過，退婚聖旨隨便朕來寫。”
“當然，絕不食言。”
“好！”
東華帝的口吻裏帶著明顯的怒氣，擬出來的聖旨也絲毫沒有讓慕朝煙覺得意外。
要是一定要說點什麼的話，慕朝煙也隻能說，沒想到，東華帝其實還是挺有才的。
這聖旨寫的，拿到柯子敬的批鬥大會，那都可以定罪了。
如果不是了解柯子敬的人，單憑這一道聖旨來看，那就是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本世紀的頭號大混蛋，不對，說他的混蛋那都是對混蛋的侮辱。
要不是擔心聖旨寫不下，慕朝煙絲毫不懷疑，他會坐在這裏罵上三天三夜，可能都不會重複。
之所以說東華帝有才，則是因為，就是這麼一道聖旨，他竟然一個髒字都沒用，罵人都罵的這麼有學問，關於這一點，慕朝煙服了。
“來人，把這道聖旨照抄一份，送到樓家，至於這一份，懸掛於宮門口，公告百姓。”
嗯，罵人不說，還得讓全天下的人跟著自己一塊罵，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搶沙發。
這件事既然出自慕朝煙的口，她自然就想到了這樣的情況發生，同時，這也是她給東華帝的讓步。
在慕朝煙看來，別管這是誰引起的，但總歸是讓樓家受了委屈，別說樓彥君跟她還是朋友，哪怕就是普通人，這個麵子，她也必須給。
總不能因為一個退婚，就毀了人家姑娘的一生。
對東華帝而言，這道聖旨一出，雖然沒有指明北帝怎麼樣，但是，柯子敬的身份已經公開，在東華遭到這樣的辱罵，哪怕隻是為了顏麵，北帝那邊也不會沒有反應。
這也是他決定貼出宮門以外，公告百姓的原因。
不是沒想過慕朝煙會從中作梗，可即使是這樣，既能給自己解毒，又能給炎王府添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隻要炎王府不好，他就高興，不管這件事有多微小，他都是一樣的熱衷。
“炎王妃這樣可滿意了？”
慕朝煙沒有說話，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