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迪一個頭磕到地上，語氣無比懇切。
“我不求其他，隻求能跟在你們的身邊，讓我做什麼活都可以。我想學到更好的醫術……”
最後這一句，才是他的重點。
在他看來，打擊是事實，可真正重要的，是因為他的醫術還不夠精湛。
如果他的醫術足夠精湛，在慕朝煙他們來之前，他就可以配出藥來，甚至可能更早，在那些人中毒之前，他就能察覺出那毒藥下在了井水裏。
可他什麼都沒有做到。
而且，如果他的醫術足夠精湛，哪怕事後還是現在的結果，他無論去哪，都可以站穩腳跟，無懼任何流言蜚語。
不過，現在的他還不行。
因為見識過慕朝煙的本事，因為見識了輕塵的能耐，他就像剛剛離開了井底的青蛙，看著這大千世界，卑微的回憶著自己的渺小。
這次的事可以說，讓盧迪徹底的顛覆了所有的想法，躲在城鎮裏給少量的人看病，得到他們的尊重，他就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了，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甚至還因為那時候能讓百姓聽從安排而沾沾自喜。
然而不過數日，現實就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他要學習醫術，要有所長進，不想在做井底之蛙。
所以，他不會在依靠自己現有的醫術去其他地方謀生，誰知道會不會在發生類似的事件。
更何況，他的醫術根本做不到什麼病症都應對自如。
這才是真正求慕朝煙收留的原因，而不是像慕朝煙想的那樣，因為被打擊了一次，就自暴自棄，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想要求個生存。
慕朝煙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看著他跪在那裏磕著頭，一直沒抬起來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旁的輕塵沒想到慕朝煙會是這個樣子，還以為她嫌棄盧迪的醫術不夠精湛，不願意，一時間心有些軟。
“王妃……”
他平時跟慕朝煙在一起的時候，除非有外人在場的時候，要不然嘴裏很少這麼稱呼她。
畢竟他可是讓墨玄琿都管他叫哥哥的。
所以，這麼一個稱呼，其實也就表達出了他想要為盧迪求情的意味，隻不過因為周圍還有其他人在，他不好說的太過明顯罷了。
可慕朝煙卻還是沒有說話。
就連盧迪的心也都忍不住開始往下沉，以為真的沒有希望了。
他隻是堅持著把頭壓在地上的動作，隻希望慕朝煙能動一次惻隱之心，留下自己。
好半天，慕朝煙才像是下了決定似的，慢慢的開口。
“盧迪，要不……你做我徒弟吧。”
“啊？”
這一句話不止是盧迪以為自己聽錯了，就連旁邊的輕塵，也都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慕朝煙。
“你不樂意？”
看著盧迪猛然抬起頭，呆呆的盯著自己，慕朝煙還以為他有些無法接受。
畢竟在古代，拜師可是大事，像他這樣，已經可以坐診的大夫來說，恐怕是早就有師傅了吧。
有了師傅的人，的確不會在輕易的拜師。
“不不不，我樂意，樂意。”
不等慕朝煙想完，盧迪已經再次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