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琿就坐在她的旁邊,自然是把她的神態表情盡收眼底。

對於魏矣說的這些,他同樣也有驚訝,卻不全然都是意外。

他敢在這個時候任由慕朝煙詢問魏矣的身份,就是因為,他知道,魏矣也該說說了。

同時,這也是份試探。

暗衛出去調查了那麼久,一直就沒得到準確的消息,這跟以往的情況差的實在太多,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聯想到,魏矣是不是來自這四國之外,也自然聯想到了突然出現的白蓮教。

可慕朝煙跟他不同,慕朝煙原本一心隻想過安穩日子,多少次表現出隻想安安穩穩的意思,隻是因為他,一直都沒有做到。

終究,還是他把這個一心向往自由安穩生活的女人給綁在了這裏。

想到這裏,他伸出手來,握住放在茶案上慕朝煙的手,微微的用了點力。

“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會有辦法解決的。”

說著接過雲溪手裏的茶壺,親自為慕朝煙添了些茶水。

“來,喝水。”

被墨玄琿這麼一提醒,慕朝煙也猛的反應過來,笑著把茶接過,還不忘看向其他兩人。

“看看本妃,一心隻想著自己的事情,倒是疏忽了待客之道。兩位,喝茶。”

柳無相雖然雙目失明,但心裏可跟明鏡一樣看得清清楚楚,接過被慕朝煙這麼一打斷,倒是讓他心裏的疑問不好在繼續說出來了。

“王妃說的是,在下這個一直坐著聽人家說的也口渴了。”

柳無相摸著端起了麵前的茶杯,麵向身旁的魏矣笑嗬嗬的開口。

“魏先生,大恩不言謝,在下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吧。”

“柳先生客氣了……”

柳無相的揣測是能說猜對了一部分,墨玄琿不想在這裏讓魏矣繼續說下去了是事實,也的確在意慕朝煙心情的好壞,可他最在乎的,是慕朝煙的人身安全。

白蓮教給人洗腦的能力他是領教過的,一路上的難民都跟魔怔了一樣失了心智。

更有甚者現在還從魏矣的嘴裏,得知白蓮教還有七個女使,還有神龍不見首也不見尾的教主。

白蓮教先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神秘叵測。

墨玄琿不想讓慕朝煙再過多參與白蓮教的事情,無端被卷進去已經是無奈之舉。

他有一個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再和白蓮教的這件事糾纏下去會讓他失去慕朝煙。

可是這個念頭墨玄琿從未開口提過。

他就是這麼害怕失去慕朝煙,怕到開不了口,更不要說提一提了。

“左右也不著急,你就放下心來慢慢地想一想,還有什麼其他不對勁兒的地方。”

哪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慕朝煙現在滿心想的都是白蓮教的事情。

她知道墨玄琿是想讓她別隻顧著白蓮教,也轉移轉移注意力,可白蓮聖母逃跑,她就是有些意難平。

不過,她倒也不至於因為白蓮聖母,就忽略其他該注意的地方。

“唉……”

隨著慕朝煙的一聲輕歎,四個人陷入了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