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楚幽眸色極冷,“聽嫂子的意思,我就算真被李少爺做了些什麼,也不能反抗?”
蔣芬知道名門望族一旦出了這種醜聞,對女性的打擊是致命的,聽楚幽這麼問,她一時間也找不到話反駁。
“人嘛,危機關頭下手也沒個輕重,我的錯。”楚幽繼續,“這樣,李少爺住院花了多少錢,包括精神損失費,我全部報銷。”她說完語調驟然一轉,“但李少爺對我的冒犯,我也要追究的。”
李耀山被楚幽看得後背一冷,急忙搖頭,“不用了!不用了!”她身邊的厲嚴辭像一個黑色漩渦,李耀山覺得自己隨時有可能被吸進去,然後屍骨無存。又想到楚幽所謂的追究,頓時頭皮發麻,“厲夫人,我真不知情,您看……”
“您看在我跟老爺子的關係上,饒了這個畜|生行不行?”李棟軍接過話頭。
楚幽看向厲父,看他一言不發,像是默認了,頓時心中一冷,十分失望。
“不行。”厲嚴辭淡淡,“你們既然想在楠城生活下去,就該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更應該知道什麼人該碰,什麼人不該碰。”他的眼神像蛇一樣攀上李耀山的手臂,“哪隻手碰的,就交出哪隻。”
李家父子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嗬。”還是厲父先冷笑了一聲,他盯著厲嚴辭,眼中一片渾濁,“我老了,楠城倒成了你的地盤。”
“很多年前就是了。”厲嚴辭接道。
厲父額角的青筋暴起,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蔣芬趕忙給厲父順氣,這下對厲嚴辭也不客氣了,“厲嚴辭,你怎麼能這麼跟爸說話呢?!”
“不然怎麼說?”厲嚴辭眼底的霜雪一層厚過一層,“我算是看明白了,事到如今,隻要我一天不扶持厲氏,您跟任何同我敵對的人都是一個陣營,我算什麼?”
厲父皺了皺眉。
“行啊,索性我們就把話說明白了。”厲嚴辭輕輕抿了口茶,“李耀山我一定會追究到底,厲氏我也不會再管,蔣勇怎麼捅的窟窿,他就怎麼補上,賣血也好賣|肉也好,都跟我沒關係。”
厲父猛地起身,“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這個傀儡,我不做了!”厲嚴辭迎上厲父的視線,一字一頓,“我為厲氏做牛做馬快十年,結果換來什麼?”他指向蔣芬,“換來這個女人自以為是的覺得隻要有了您的倚仗,我就不敢動,不能動,可事實呢?”
“厲嚴辭……”蔣芬心裏發冷。
“您既然說我不顧親情,說我冷血,索性我就冷血到底。”厲嚴辭淡笑著起身,眼中凜冬已至,“你們給我瞪大眼睛好好看看,離開我厲嚴辭的厲家,究竟是什麼樣子!”
厲嚴辭說完再也不管厲父的臉色,牽著楚幽大步離開。
身後響起蔣芬驚慌失措的怒罵聲,然後逐漸遠去。
楚幽望著厲嚴辭的背影,震驚的同時又有些高興,早就該這麼幹了!
上車後,厲嚴辭閉著眼睛靠在車座上,沉沉喘|息了兩下,楚幽擔心地看著他,“沒事吧?”
厲嚴辭搖頭,“沒事。”
今天他算是跟厲父徹底撕破臉了,依照老爺子的脾性恐怕要吵著嚷著斷絕父子關係,怎樣都好,如果他不走出這一步,厲昭永遠故步自封,厲氏終究會被別人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