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湛給楚幽安排了一個房間,讓她暫時回去壓壓驚,女人委屈著一張臉,一進房門就收斂神色,狠狠吸了吸鼻子。
看她不哭,厲嚴辭這顆心才算熨帖了一些。
“就坐在床上,別亂動。”厲嚴辭輕斥。
楚幽抿唇笑了笑,真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厲嚴辭擰了熱毛巾過來,給楚幽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輕點兒。”楚幽握住厲嚴辭的手腕:“別給我把妝擦花了。”
“多大的事兒?哭什麼!”厲嚴辭手下動作放緩:“你就算廢了蓮露跟那個女人,我看誰敢說個不字。”
“人家自然不敢說,可背地裏肯定覺得我們強權壓人,你沒看蓮露哭的那個樣子,肝腸寸斷的,我豈能輸給她?”楚幽哼哼唧唧:“知道你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但我作為厲夫人,厲家家風還是要維護的。”其實更多的是膽子大了,想玩一玩。
厲嚴辭扔了毛巾坐在楚幽身邊,抬起她的下巴:“可還是委屈了,對嗎?”
“嗯。”楚幽摩挲著戒指,小聲道:“你送我的,意義不一樣。”
“以後別哭。”厲嚴辭握住楚幽的手:“沒了紅寶石我就去給你弄藍寶石紫寶石。”他強調:“就是別哭。”
楚幽破涕為笑:“知道了。”
另一間房裏,蓮露自醒來後就還在哭,哭得一向好脾氣的安娜逐漸沉下臉:“你們要是覺得查爾家族盛不下你們,就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妮姍一愣:“安娜夫人?”
蓮露也不敢哭了。
安娜壓抑不住,低聲罵道:“你們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去找厲夫人的麻煩?那是厲總當成眼珠子一般疼愛的人,從ET入駐G國再到伏加,厲總全是為了厲夫人,放眼整個G國,就沒一個人敢給厲夫人不痛快,你們上趕著找死沒問題,但是別拖上我們查爾家族!”安娜深吸一口氣,按住額角,盡量維持住風度:“醜話說在前頭,司木莎肯定是保不住了,別來找我兒子求情,現在查爾家族局勢剛剛穩定,誰再給我惹麻煩,大家都別想痛快了!”
顧湛沒長大的時候,是安娜夫人跟族裏一群豺狼周旋,所以她動怒說話,也是威壓十足,妮姍頂多給蓮露教一下淑女千金該有的姿態,其實就是被護的太好,關鍵時刻屁事不頂用。
安娜這麼一說,妮姍隻得連連點頭,丈夫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步,她不能後院起火。
蓮露瑟縮在床頭,一言不發。
安娜一看她這樣就來氣,忍了又忍,臨走時還是丟下一句:“就你這德性,憑什麼跟厲夫人比?”
蓮露嘴唇輕顫,低著頭流淚。
為了裝的像一點兒,楚幽沒再下樓,就在上麵跟安櫻煲電話粥,她離開伏加國之前安櫻出去了一趟,說是見一個朋友,楚幽隱約感覺到是她做傭兵時認識的人,恐怕行蹤難定,也就沒多問,後來安櫻見完,迫不及待就回了華國跟楚司涵團聚。
聊了快兩個小時,厲嚴辭上來接人。
正如安娜所說,司木莎是保不住了,他們家本就是依附查爾家族的一個小門小戶,再因為司木莎跟蓮露的關係,最近才在顧湛麵前露了個臉,但是光露臉有什麼用?顧湛根本沒把他們放在心上,厲嚴辭連鍋端掉,不過是順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