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四菜一湯,遠不如楚幽做的好吃,卻是味道最純的農家菜。
厲嚴辭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在楚幽跟蘇月亭同時緊張的眼神注視下,沉聲道:“你們不吃看著我做什麼?”
蘇月亭忐忑:“好、好吃嗎?”她雖然第一次見到小幽的丈夫,但覺得這個男人氣勢驚人,雖然刻意收斂了,但渾身上下仍舊透著四個字:極為挑剔。
“不錯。”厲大總裁實話實說。
楚幽鬆了口氣,“吃飯吃飯。”
大家閑聊,楚幽知道了蘇月亭現在全部的收入來自於舅舅留下的書店,而書店裏麵除了賣書,還賣畫,偶爾賣掉一兩幅,攢下來的錢也夠蘇月亭用好久。
“其實瑜伽班是我這輩子最大花費的投資了,好貴啊,但是我聽說那家很正規,對孩子好,就報了。”蘇月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畢竟我就這一個寶寶。”
厲嚴辭拿起水杯喝了口,抽過桌上的紙巾曼斯條理擦了擦嘴,“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花的錢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
蘇月亭趕忙搖頭:“不是不是。”
“那不就行了?”厲嚴辭總算從這個女人身上發現了不妥之處,那就是過於敏|感,敏|感到有些自卑。
明明是有些苛責的話,但是蘇月亭聽著卻覺得好受了很多,從前沒人對她說這些,全是嘲笑跟排斥。
“月亭,月亭啊!”忽然有人在外麵喊道。
“來了!”蘇月亭起身,楚幽微微探出身子,看到是個中年女人。
“月亭啊,我這衣服腰身那裏總是縫不好,你能幫我收一下嗎?”女人問道。
蘇月亭拿在手裏擺弄了一下,笑道:“能,您明天來取。”
“哎呦謝謝啊,這是我家老頭子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我舍不得扔掉,但是又手笨,那什麼……”女人轉身提起一袋菜塞給蘇月亭:“今天上午剛摘的,你拿回去吃啊!”
“不用的張姨!”蘇月亭抱著菜跟衣服追了兩步。
張姨腳步飛快:“快回去!我明天來取衣服啊!”
蘇月亭無奈地笑了笑,抱著東西回來,發現楚幽跟厲嚴辭都在看她。
“還想吃什麼?我去做個青菜湯?”蘇月亭問。
“不用,吃飽了!”楚幽掃完一盤素炒土豆絲。
蘇月亭有些羨慕:“小幽,你胃口好好啊。”
“這次不一樣,我還有一個兒子,生他的時候遭了不少罪。”楚幽接道。
“哇,還有個兒子呢,肯定非常可愛!”她說著話,拿來針線坐在沙發上,開始縫縫補補,姿勢相當熟練:“我這樣不會打擾你們吧?”
“不會!”楚幽暗自感歎,從前旁人誇讚她賢妻良母,但是現在跟蘇月亭一比,她配嗎?她不配!
“你幫人縫這些東西,她們給你報酬嗎?”厲嚴辭問。
蘇月亭示意厲嚴辭看腳邊的青菜:“這個就是,張姨人好,不像這周圍的其他鄰居……覺得我未婚先孕,不好看,又擔心我一個人懷著孩子,沒力氣出去賣菜,就經常以各種借口送我東西。”
厲嚴辭點了點頭,然後楚幽就搗了他一下。
厲嚴辭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也沒那麼多泛濫的同情心,世上可憐之人何止千萬,活明白自己就不錯了,哪兒還有心情去管別人?但現在老婆都發話了,於是厲嚴辭問道:“這些畫都是你自己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