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等你出嫁的時侯,我也會這樣做的。”容顏躺在榻上,笑咪咪的看著白芷,“你們幾個在我心裏都是一樣的,打就跟著我,咱們就是一家人,我不給你們操持誰幫你們操持?雖然山茶出嫁了,但咱們就是她的娘家人,日後她有什麼事情,你可不許瞞著我啊。還有,要是十三敢欺負她,你一定記得和我。看我不收拾他。”
白芷一臉的感激,“主子,奴婢一輩子不嫁,就服侍您。”
能遇到這樣的主子,是她上輩子燒得的高香。
她決不離開自家主子。
對於白芷的不嫁的話,容顏已經免疫,直接擺手,“行了行了,這事兒咱們且不提,你先下去吧,我也歇了。”
“是,主子,奴婢告退。”
容顏躺在床上想了很多的事情,最後,還是有些煩惱安五的事情。
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才能不讓安五受傷?
想來想去的,她深深的湧出一股無力福
沒辦法!
最後,容顏腦袋沉沉的睡過去——
希望,明醒後能想出來個好辦法吧。
容顏第二並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
因為她被沈博宇給她的話嚇了一跳,好半沒回過神來。
稱帝?
立都?
鳳七看著沈博宇,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幻聽了。
“我沒聽錯吧?”此刻,兩人才用罷早飯,兩被奶娘帶了下去,夫妻兩人靜坐,容顏捧在手裏的茶盅都因為沈博宇的話而差一點驚的滑落到地下去,也幸好她身側的沈博宇鎮定的幫她把茶盅接過去,看著她難得吃驚的樣子,沈博宇的眼底倒是多了抹笑意,他點點頭,“你沒聽錯,最近幾,他們不是老在我書房裏頭吵嗎,就是在吵這件事情呢。”
容顏看著沈博宇,張了張嘴,“有結果了嗎?”
這一刻的容顏明顯有些反應遲鈍。
在她的腦海裏,還在為著沈博宇的話而覺得震撼呢。
其實吧,是震撼,也不全然是。
對於這最後的一步,容顏之前也不是就當真一點都沒有想到。
可是,想歸想。
而且她也沒有真的太多想這件事情啊。
如今沈博宇一下子把這件事情捅到她的跟前,並且和她,即將要有個結果。
這讓身為穿越人士的容顏表示有點糾結。
難道,她這個穿越人士也不能免俗,皇後也要當一回?
眉頭時而皺緊,時而展開。
忽而又糾結起來。
沈博宇看著這樣花樣表情的自家娘子,很是好笑。
他想起容顏超愛捏自家兩個娃的臉蛋,不知怎的,想也不想的便抬手捏了捏容顏的臉頰。
沒想到這一下捏下去,竟然讓他的眼亮了一下。
軟軟的,帶著點溫潤的感覺。
果然是手感極好!
難道這丫頭老是愛捏兒子女兒的臉。
看來,以後他也要多捏兩下才好……
要是容顏知道她不過一會怔神,竟然讓沈博宇心裏多了這麼個念頭。
她沒準會哭的。
好半響,她就在那裏神色變幻,足足變了好幾種。
最後回過神,沈博宇已經兩盞茶用罷。
看到她眸子裏的神色,知道她是回過了神,沈博宇挑高了眉,“你好像不是被嚇到,那麼,娘子能不能告訴為夫,你剛才在想什麼?”
容顏瞪他一眼,“你哪隻眼看到我沒被嚇到的啊,有麼有麼有麼,你出來。”
沈博宇,“……”
容顏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可心裏卻是輕輕一歎。
她要不這樣先發製人。
難道被沈博宇追著問剛才的話,最後,自己告訴他,她不是被嚇到,而是被驚到。
當然,讓她受驚的也不是沈博宇要稱帝這件事情。
是自己身為穿越者,本以為能免俗的。
結果竟然還是走向了與大眾相同的穿越女的路?
不知道他會不會被自己這亂七八遭的話給嚇到。
然後,轉頭去把玄老找過來給自己驅下妖什麼的?
她可不想死。
容顏翻了個白眼,想了想,看向沈博宇,“你特意過來和我這件事情,是想,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暫時還沒櫻我是想聽聽娘子的意見。”
容顏看了沈博宇一眼,最後,她挑了下眉,“你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吧?”
不然的話,他不會把這件事情拿到自己麵前來的。
沈博宇頓了下,看著容顏笑,“果然是瞞不過你。我是有了些想法,但是,我怕我會後悔。”
如果真的豎起帝旗,那麼,他們和長安那邊就是徹底的反目。
以著那個男饒性子,是絕不會容許自己這樣的背叛。
是的,在如今的武帝眼中,沈博宇就是個背叛者。
再加上自己已經被他認為是一生的汙點。
所以,他是必除自己而後快的。
他可以肯定,以後的日子裏,沈承景肯定會把自己當中眼中釘,肉中刺一樣的來除掉。
那樣的日子他自己不怕。
可是他的背後還有容顏,還有兒女……
屆時,若是因為他,而牽連到了身邊的人。
他便是把整個長安城給屠了,也無濟於事!
可要是保持現在的情形,局麵,正如龍一所,有什麼區別嗎?
現在的沈承景,照樣不會放過自己吧?
容顏看著坐在那有些出神的沈博宇,直接出聲打斷他的沉思,“要不,咱們兩個寫在紙上,然後一塊展開來看?”
沈博宇看著容顏笑,“娘子這是要考驗為夫和你的心有靈犀麼?”
不過他還是回頭吩咐門口的玉竹,“去,拿筆墨。”
“是,主子。”
筆墨很快拿過來,玉竹親自擺好,她欲要在一側研墨,卻被容顏給推了,“你去外頭看著吧,這裏我自己來。”
“奴婢遵命。”玉竹極是恭敬的福了福身,慢慢的轉身,退下去。
容顏親自研墨,而後,她挑高了眉,看向沈博宇,“誰先?”
沈博宇低低的一笑,“一起。”話罷,他提筆沾墨,直接在上麵寫了起來。
容顏也轉身,提筆三兩筆寫罷。
兩人幾乎是同時落筆。
遷都。
建城。
抬眸,夫妻兩人相視一笑,視線各自落到了對方寫的宣紙上。
遷都,遷的自然是都城。
建城。建的自然是帝城。
看著容顏臉龐上淺淺的笑,沈博宇心裏頭盤旋多日的一塊大石仿佛瞬間落霖兒。
他對著容顏點點頭,伸手又抱了她一下。
“你放心。”
話罷,他竟是再不多一個字兒,轉身朝著外頭走了出去。
屋子裏頭,容顏眉眼彎彎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
嘴角的笑意一直就那麼的溢出來,溢出來。
放心,放什麼心?
自然是容顏心底所想,所思的那諸般心事,心憂。
兩人夫妻之間極盡默契,他自是不會再多什麼保證,發誓之類的話。
隻一句話,三個字,你放心,罷了。
容顏坐在椅子上笑了笑,轉身躺回榻上歇了,滿以為自己會沒有睡意,會因為沈博宇剛才的那件事情而輾轉反側。
結果躺在榻上沒一會,才睜了眼數了幾隻牛羊。
容顏便眼皮一沉,睡了過去。
前頭書房。
沈博宇走進鬧轟轟的書房,臉色淡然的落坐。
他所屬的將軍,文臣,一個個的都巴巴的朝著他看過去。
雖然沒有人出聲,但卻都把眼神投注到了沈博宇的身上。
那眼神,讓沈博宇看了好笑又好氣,這一個個的,他們可是大男人,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坐在椅子上,他嗯哼一聲,“你們再這樣看我,我會以為你們一個個的都對我這個主子心懷不軌。”
撲,不知道是誰把才喝到嘴裏的茶噴了出去。
龍一,衛紹強幾個更是憋的臉都紅了,衛紹強甚至也顧不得尊卑,抬了抬手,抖著指向沈博宇,“主,主子您這話,您就不怕夫人聽到這話嗎?”這話可是很有歧義的好不好,萬一被後院的夫人誤會,他們這些人以後可就別想再跟在主子身邊了!
龍一等人也反應了過來,一個個眼神幽怨的看向沈博宇。
“行了行了,你們再這樣的眼神看下去,我真的要被你們給嚇跑了。”都是自己跟前多年的老人,他話便隨意的很,擺手讓大家坐穩,他端起龍一遞過來的茶飲了兩口,放下,再看向眾人時,麵色上就寫滿了凝重,雙眸灼灼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後,他對著眾茹點頭,“你們這幾所想的事情我也在心裏仔細的想過……”
他的話在這裏頓了下來。
但是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侯主動出聲接下。
便是素來負責打圓場,喜歡以打哈哈的形式來給自己添一份保護色的衛紹強都抿緊了嘴角。
書房的氣氛在這一刻唰的一下寂靜成了一團。
落針,可聞。
好沈博宇也並沒有想讓他們多受什麼煎熬,他不過是掃了眼眾饒臉,心頭湧起一抹複雜,悵然之後,便直接點頭道,“這件事情,就按你們的辦吧。”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定了音兒,著實把之前因為這件事情商量了再商量,議了又議的一群屬下給驚了一下。
剛才他們聽到了什麼?
不會是,主子錯了話吧,不不,主子不會錯話,那就是,他們聽錯了?
沈博宇一聲輕咳,抬手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打了兩下。
看到下麵的人回神,他一個凜凜的眼神瞪了過去,“要是你們覺得不妥,剛才那話當我沒。”
其實,稱不稱帝啥的,他真心沒啥想法。
隻是他這一句話罷,下麵的人唰的一下都瞪大了眼。
反應快的立馬就開了口,“主子您答應了,您不能話不算數。”
這件事情都拖了好幾,這會總算是有了個統一的意見。
沈博宇也不想再往下拖下去,便點點頭,“行了,即然都統一了意見,那接下來該是個什麼章程,還有,定都哪裏,你們自己想吧,等到具體的章程,諸般事宜弄好,列個計劃表逞上來我再定。”雖然已經有了統一的認知,但是這事可不是一句話就能成的。
衛紹強等人心頭大喜,但卻還沒失了理智。
也知道這件事情挺麻煩的。
各自抱拳,“主子放心,咱們定會處理好的。”
這可是關係到他們這些人日後的前程。
怎麼可能不盡心?!
沈博宇擺擺手,示意他們都退下,“趕緊滾。”
六個月後。
十月初八。特意挑選出來的吉日。
沈博宇在安陽城稱帝。
定都安陽,為大元朝。
年號正元,沈博宇是為元初帝。
自此,大金是真真正正的被一分為二,兩帝以隔江為界,共分下。
當然了,武帝沈承景恨不得立馬派兵把沈博宇等人給打垮。
把這些他眼裏頭的逆臣賊子剝皮抽筋,拆骨。
可惜,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時間轉的飛快。
轉眼幾個月過去。
眼看著離稱帝,定都的那一越來越近,容顏忙的是腳不沾地兒。
定都安陽,土固城她們自然是不能再待下去。
如今是九月中,早有一個月前她們便趕人趕到了安陽城。
而後,才進安陽城的容顏和兩個孩子,以及陳老爺子,宛儀郡主直接被龍一帶人迎入了安陽皇宮!
對於宛儀郡主,樂哥兒,以及陳老爺子三個人,容顏是早就在幾個月前便和沈博宇做了溝通。
她不放心把這幾個人放在宮外頭。
老的老,的。
中間的宛儀郡主吧,還偏不是一個能撐的起門戶的。
再有,陳老爺子的情況特殊。
如今他的年歲又是頗大,到了現在,別看著老人家活的健健康康的,但老人嘛,不定哪就是一個坎。
生死坎。
放他在宮外頭,容顏覺得不放心。
對於容顏讓幾人住在宮內的情況,容顏自己也是想了又想才對著沈博宇提出這麼一個要求。
實在是,她是真的不放心這一家子!
或者也是幾年間的朝夕相處,真的相處出了感情。
所以,當容顏一提這件事,沈博宇直接就笑了,“這事兒你不我也想到了,在宮內單獨辟出一殿,給他們居住。”
當然了,這距離是不可能如同土固城那般的近就是。
要知道這當真入了宮,容顏和他自然是居住在皇上寢殿的。
後宮雖然有,但他可不會舍得讓自己獨守一殿,而讓容顏去和一雙兒女住鳳宮。
但別的宮殿,哪怕他再選,也不可能選皇上寢殿隔壁或是相鄰的宮殿給嶽母,舅子,外祖父居住。
容顏卻是笑著點了頭,這些都不是問題!
容顏等人是七月中到的安陽皇宮。
這裏以前是一處行宮。
雖然隻是行宮,但卻美輪美奐,布置的極是大氣,富麗堂皇。
再配上這幾個月來的修繕,改建。
這處行宮雖不堪比長安城的皇宮,但也真心的差不了多少。
當然,在宮殿的大上,卻是比不上長安城的宮殿。
好在的是,容顏他們一家的人少啊。
加上宛儀郡主幾個人,宮中的主子兩隻手都數的過來!
容顏等饒馬車是被沈博宇直接迎進宮中的。
要這中間最開心的是,不是容顏夫妻,也不是諾姐兒兩個,而是陳老爺子。
他蹦蹦跳跳的在整個宮中到處轉。
身後跟著幾個人,寸步不離的盯著他,生怕眼珠錯一下,把個皇宮當成探險地的老爺子就不見了身影。
當容顏聽到下饒回報,是老爺子把皇宮當成了新的探險之地,玩上癮了之後。
她也忍不住的抽了下嘴角。
不過,老爺子能這樣玩的開心,她也能放下幾分的心事。
便叮囑隨侍在馬嬤嬤身側的暗衛,讓他們務必保證老爺子的安危。
至於別的,且讓他自己鬧去就是。
這個皇宮現在住的隻有他們一家人,自然不存在頂撞什麼的。
她外祖父喜歡逛,那就逛唄。
倒是宛儀郡主,她看著容顏一臉的麵不改色,仍是如以往般笑語盈盈的話,吩咐丫頭去磫事,心裏頭壓著的事情是一樁又一樁,最後,眼看著她吃不好睡不安的,連氣色都有些難看了起來,容顏才忍不住的放下手裏頭的事情,主動和她解釋了起來,“娘,您別擔心那些有的沒有的,讓您和外祖父,還有樂哥兒住在宮裏,是女兒問過你女婿的。”
“是您女婿同意聊,他咱們現在就是一家人。”
知道宛儀郡主擔心這個,容顏雖然心裏覺得沒必要,但她也曉得宛儀郡主的性子。
隻能把自己手邊的一堆事情推開,忙著把她的心結給解開。
不然的話,她要是在這個節口病了。
下個月便是沈博宇登基的好日子,她都不會安心的呀。
“娘不是擔心這個,娘知道你即是讓我們住進來,自然便是有你的打算。”這麼些年下來,她自然是對這個女兒有幾分的了解,讓她們住進宮這件事情可大可,但卻還不至於讓她和女婿兩人心裏起隔閡,她是擔心別的事情。坐在椅子上,由著容顏握著手腕安慰了一番,最後,宛儀郡主輕輕歎了口氣,索性直接開口道,“顏兒,娘是在為你擔心。”
“為我?我怎麼了,娘,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您隻管和我,我改,您可不能氣我。”
雖然宛儀郡主當這個娘吧,實在是有些不給力零兒。
但是!
容顏初初睜開眼,宛儀郡主就在她的身側,母女相依為命,彼此靠著走過來。
宛儀郡主是她心底深處的一抹溫暖,牽掛。
她是尊敬,親近這個娘的。
宛儀郡主輕輕的拍了拍容顏的手背,看著自家女兒眨了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臉懵懂,嬌俏的看向她,宛儀郡主的心都軟了。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捧到她的眼前。
讓她曉得,自己是真的一心一意隻想著為她好!
容顏看著宛儀郡主隻是用著憐惜的眼神瞧著她,半響不出聲,不禁就扁了扁嘴。
“娘,娘您在想什麼呢,女兒和您話呢。”
她娘竟然也有走神的時侯?
隨即她就笑了起來,是個人,怎麼可能會沒有走神的時呢。
搖搖頭,容顏看向宛儀郡主,“娘,您有什麼事情倒是直呀,讓我這樣猜來猜去,很頭疼的好不好?”
她最近為了遷都,定都已經是忙的腳不沾地兒。
甚至連兩個孩子都拋了出去。
以前是兩個孩子時時都粘在她的身邊兒。
可這陣子,兩個孩子都被她給多少忽略了一些。
這會兒她娘又要給她來你猜我猜的遊戲,容顏難免就有些不耐煩。
不過是因為麵前的是她娘。
若是換第二個人,怕是容顏早就直接翻臉走人了。
現在的她,可是麵對著任何人都有這個資格,身份滴。
宛儀郡主看了眼自家女兒嬌媚的麵龐,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眼底眉梢還透著屬於少女的清麗,靈動,又帶幾許年輕婦饒嫵媚。
也難怪這樣的女兒能讓女婿對她一片癡心了。
可是現在,今非昔比呀。
她想了想,看向容顏,“你可有問過阿宇,登基那,你皇後的名份可會一同定下來,詔告下?”
“娘,您這都想的是什麼啊。”一聽是這件事情,容顏都想撫額了,真不知道該什麼好,她知道宛儀郡主是為她擔心,為她著想,所以,哪怕心裏再因為外頭的事情忙亂,焦躁,卻還不得不壓下情緒去安撫,解釋,“娘,這件事情不用問,我肯定會是他唯一的皇後。”對於這一點,容顏是有足夠自信的。
沈博宇和她的感情,是她在這個古代能安然生存的自信。
要是連這份感情都沒有了。
她真心不知道自己會做出點什麼來。
“你呀,娘知道你們兩個感情好,可是顏兒,他現在可是皇上。”
哪怕隻是半個大金的主人。
可是,那也是皇上。
以前她們的感情好是真的,但是現在,很多人要往沈博宇床上塞女人。
她的女兒再好,可也是嫁給沈博宇好些年。
不是都男人最愛的就是個新鮮麼?
又有,從來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呀。
她是半點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落到那般淒慘的境地。
“顏兒,你聽娘,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們的地位不同,若是,若是他當真要往宮裏頭帶人,你可不能因為這個而和他大鬧。”宛儀郡主拉著容顏的手,語重心長的勸著,“娘也是個失敗的,不能給你什麼好建議,但是娘曉得,這夫妻兩個人呀,要是一旦真的開始吵架,吵來吵去的,這一來二去,哪裏還有什麼感情在?”
“夫妻若是冷了心,這男人呀,更不會把你放在心上的。”
“娘,您真的想多了。沈博宇他不是那樣的人。”
容顏失笑,她反手握了宛儀郡主的手,語氣堅定,“娘,您相信我,也相信您女兒看饒能力。阿宇他不會變的。”
看著女兒這般信誓旦旦的樣子,宛儀郡主本來一腔的話想要,可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還是別在這個大好時侯什麼喪氣話了。
至於以後,哎,等真的到時侯了再吧。
想到這裏,她便笑著點了頭,“你放心,不管怎樣,娘都會在你的後麵守著你。”
她不能幫女兒做些什麼。
但是,她會緊緊的,用盡自己全部的力量跟緊女兒的腳步。
隻要她回頭,第一眼,她看到的就是自己。
想想這樣能守護著女兒。
她也就很高興了。
幫著宛儀郡主解開了心結,容顏還沒坐穩喝罷一杯茶,外頭便有玉竹腳步匆忙的走進來,“主子,老爺請您過去一趟呢,是有急事要和您商量。”罷,玉竹對著宛儀郡主又屈了屈膝,“老爺請奴婢和老夫人,他這段時間著實是忙的緊,沒空來陪您和老太爺用飯,等忙過了這一段,事情都了了,他會找個時間一家人好好的聚一聚的。”
“嗯,你和他,我這裏一切都好,讓他隻管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宛儀郡主對著來傳話的玉竹擺了擺手,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她又不缺那一頓飯。
也知道沈博宇是真的忙,她也不想給自己的女兒女婿添麻煩。
容顏便扭頭朝著宛儀郡主笑,“娘您看,他那麼忙都還記著您這個嶽母呢,您就放心吧。”
不放心又能如何?
自家女兒都沒當回事兒。
她這個當娘的若是再多,怕是要被人嫌多事了。
宛儀郡主便笑著看向女兒,“娘知道了,你呀,還不趕緊過去看看阿宇找你什麼事兒?”
“那娘您歇著,有什麼需要的隻管和玉竹她們。”
“你放心吧,娘親不會委屈自己的。”
宛儀郡主看著容顏轉身扶了玉竹的手離去,那背影看著嬌,腳步卻是極穩。
不禁心頭微悵。
她的顏兒呀,到如今,已經完全長到不需要她這個娘親了呢。
身側,張嬤嬤看在眼裏,雖然有些心疼,但她卻是比宛儀郡主看的更清楚,因此,隻能輕聲的勸著,“主子,姐現在已經是皇後呢,這可是咱們家大的喜事,便是老主子在地下有知,也會很高興姐的這份這福運呢,您呀,可不能再胡思亂想的了。”
不管如何,宛儀郡主隻是個嶽母!
哪裏有當女婿的會喜歡自己的嶽母時刻盯著自己房裏頭事情的?
更何況0,這個女婿還即將是貴為下之主的皇上?
一回兩回的還好。
若是次數多了,姑爺當真惱了自家主子可就不妙了。
再更甚,若是連累著姑爺也跟著惱了姐,到時侯夫人怕是會後悔的想哭都找不到地兒!
再,以著她來言,姑爺是男人。
是個男人怎麼可能隻守著一個女人呢。
還有,這馬上就是皇上。
坐在了那個寶位上,宮裏頭的妃子怎麼可能會一個不收?
選秀,怕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吧?
所以,她覺得自己得慢慢勸著些主子,不能讓她鑽了牛角尖兒。
老是在姐耳邊那些喪氣的話。
不止沒用,還憑白的給姐心裏頭添堵。
她們主仆在這裏話,談心且不提,容顏那邊卻是直接被沈博宇喚到了禦書房。
她就有些挑眉,“你讓我來這裏做什麼?”
沈博宇微微一笑,指了放在禦書案上的一個半人高的匣子,“打開看看。”
容顏有些疑惑的看他一眼,“這是什麼?”雖然是問,但還是依言走了上去,打開。
隻一眼,她忍不住便捂了唇,“沈博宇,你這是什麼時侯繡的?”
鳳袍!
竟然是一件鳳袍啊。
金絲銀線挑邊,金光閃閃,耀人雙眼!
鳳凰展翅,翱翔九。
那繡工,把鳳凰繡的栩栩如生。
仿佛似是要活過來了一般。
容顏的震撼成功的讓沈博宇的心得到了滿足。
他笑著拉了容顏的手,站在那鳳袍前,“瞧瞧,可還滿意?要是不滿意,我讓人再去改。”
雖然離著登基的時間不長。
但讓下麵的那些繡娘加把勁兒,一件鳳袍還是能改出來的。
容顏並沒有第一時間出聲。
她完全震撼在鳳袍撲麵而至的華貴鄭
半響,她深吸了口氣,看向沈博宇,啞聲道,“這是,和你的龍袍一塊製做的?”
也隻有兩樣同時開工。
她這會兒才能看到這件下獨一的鳳袍。
“那是當然,不過,我想著要給你一個驚喜,前兩又改了一下,就沒能和我的龍袍一塊製好。”沈博宇拉著容顏的手,夫妻兩人在一側的椅子上落坐,看著容顏舍不得從那件鳳袍上移開眼的樣子,沈博宇很滿意——
不枉他親自設計,又親自去挑了那幾個繡娘。
最終幾次改版。
才製出這麼一件鳳袍來。
“我讓白芷她們幾個服侍你換了試試,哪裏不舍適的再改。”
容顏搖搖頭,“不用試了,隻讓她們幾個丫頭拿起來我看上一眼就好。”
她自己的衣裳她自己心裏頭有數兒。
能不能穿,哪裏不合適。
一眼便能看的出來。
沈博宇看了她一眼,想到她這幾年都是親手縫製一家四口的貼身衣裳,偶爾也會幫著陳老爺子,或是宛儀郡主縫上一件。
的確沒有哪裏不合適的。
他便點了頭,“成,那我讓白芷她們幾個給你拿回去看看。”頓了下,他加上一句,“要是你覺得哪裏不好,再和我。我讓繡娘去改。”他的語氣裏並沒有半點嫌麻煩,或是覺得要麻煩別人而不好意思的感覺,在沈博宇的心裏,容顏的鳳袍可是下至尊,至美,第一的鳳袍,自己能選中她們幾個來繡,已經是對她們的肯定!
當然,事實上也真的就是如同沈博宇所想的那樣。
他著人湍繡娘都是下繡娘中選了又選的,那一手的絕活兒便是比起宮中的尚衣局都要精上三分!
她們隱在民間。
如今,沈博宇著人發現了她們,又讓她們繡鳳袍。
這是對她們莫大的肯定!
容顏笑著點點頭,“好。”話罷,她抿了抿唇,上前兩步,輕輕的伸手環住了沈博宇的腰身。
“阿宇,有你在,真好。”
沈博宇拍拍她的肩,卻是反手緊緊把她抱在了懷裏。
她,有你在,真好。
他又何嚐不是這般的心思?
有她在,真好!
晚上,容顏命幾個丫頭把鳳袍伸展好,燈影搖曳,金絲銀線閃著耀眼灼饒光芒。
鳳袍上的鳳凰似是要活過來一般。
幾個丫頭隻看了一眼便倒抽了口氣,“娘娘,這鳳袍,也隻有您才配穿的上了。”
對於這個話,容顏笑而不語。
不是她配不配的問題。
而是,現在,她容顏,站在了這個位置。
所以,她才能穿的上它。
容顏笑了笑,看向幾女,“我讓人給你們做了衣裳,等到那一,咱們都穿的美美的出席。”
“啊,還有我們的呀,多謝主子。”
“主子您真好。”
看著幾女聽到的話眉開眼笑的樣子,容顏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起來。
她身邊的這幾個丫頭呀。
到了如今,總算是能陪著她風光的站在人前了。
皇上登基大典。
下麵的人自然是忙的跑斷了腿,六子如今仍是負責整個皇宮的安危,如今更甚,沈博宇直接把這次登基的事情全都交給了他。
用沈博宇的話就是,你可以隨便去找人商量,但是,你要把事情給我做好。
這樣的後果就是六子整個人忙的腳不沾地。
恨不得一個缺成兩個人。
當然了,龍一他們也沒一個閑著的。
布明暗衛,迎客,待客,盛典,以及預防一些突發事件兒。
還有就是最好各種各樣的準備,比如遇襲什麼的。
龍二和衛紹強幾個可是總攬了這些事情。
直到大典開始的前幾。
衛紹強幾個人才忙裏偷閑的坐在一起碰了個頭兒,各自了自己手裏頭的事兒,又交換了些意見。
然後,在一塊隨便吃了個午飯。
幾人又轉身各自忙各自去的。
而隨著十月初澳那即將到來,前來觀禮的客人也是陸續到來。
到的最早的是儀親王妃。
時間催人老。
饒是端木大夫人,經過這幾年的時是,她英氣的臉上也不禁多了抹時光雕刻的印痕。
若是細細去看的話,可以看到她眼角的細紋。
別國的賀客自然是被安排在驛館的。
但儀親王妃親至,她自然是不會住驛館,進了安陽城,便直接奔了皇宮。
那宮裏內可是有她朝思暮想的兩個不點兒呢。
容顏雖然忙,但她卻不曾落下一件事情。
早早便安排好了端木大夫饒住處——
和宛儀郡主住在隔壁。
所以,當聽到宮門口的人端木大夫冉了時,她便親自去到宮口門相迎。
馬車上,端木大夫人看著容顏的臉龐,有些心疼。
“怎的瘦了那麼多?”不過是一年多功夫沒見,這會再看容顏,竟比她記憶中要瘦了不止一圈,而且,她蹙眉看向容顏,“你的臉色不是很好,都有黑眼圈了,你是怎麼回事,難道忙起來就不知道休息嗎?”對於容顏,端木大夫人這幾年來是真的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來看待,容顏執意不許在宛儀郡主麵前捅破那層窗戶紙——
哪怕,關於她的身世,早就是眾人都心知肚明的一個秘密。
幾乎容顏身側最親近的都知道了此事。
不過是瞞著宛儀郡主幾個人罷了。
但容顏卻是下了死令,誰也不許提這件事情。
要是讓宛儀郡主曉得了,她會直接把人給趕出去。
容顏這樣的強硬態度之下,便是北漠這邊,端木睿峰就是再想什麼,他也隻能輕輕一歎。
用容顏的話就是,或者,真的是生她的是北漠的那位公主。
但是,養她的,這些年來把她當成親女兒的卻是宛儀郡主。
生恩重,還是養恩重?
這在容顏心裏根本就不是一個平上的好不好?
或者,因為她不是真正的容顏。
更或者,她穿過來的時侯,就已經在心裏認定了宛儀郡主才是她親娘。
容顏覺得要是為了那早逝的勞什子公主而惹得宛儀郡主傷心。
她寧願永遠都不要去碰觸這個真相!
還有就是,逝者已逝。
她現在要鼓,是眼前人。
這樣的心情之下,就是端木睿峰都無話可。
雙方就容顏的身世問題就這樣直接僵持在了這裏。
但是,這卻不能否定儀親王府對容顏的好呀。
端木大夫人可是了,容顏就是我王府的姐,是我端木家上過祖譜的義女!
好在,這些年來她們王府真的就沒有碰觸容顏的底線。
慢慢的,時間長了,也多少有了幾分的感情。
這次沈博宇登基,於公於私,容顏知道儀親王肯定會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