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純粹的代名詞是簡單。

潘良臉上似享受又似痛苦的表情讓吳唯仁和張天一看得莫名其妙。兩個人相視一望,同時把自己麵前的酒杯端了起來。

同樣的,在酒杯一轉之後,透明的酒液中,滲出絲絲紅色。

張天一壓抑住自己想品嚐一口的欲望,手裏的酒杯又放回到評定席台麵上,靜置了一會兒,那隱隱的細絲,竟相互交錯勾連,形成了一朵單線條簡筆玫瑰的樣子。

“這個……”張天一震驚地看著那杯酒,一張嘴張的大大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張天一和潘良各發各的呆,吳唯仁幹脆一仰脖,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看著三位評委神情迥異的表現,大廳中的觀眾們更好奇了。全都伸長了脖子等待最後的結果。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時間在繼續,三位評委卻都皺著眉頭,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怎麼回事?這場到底誰贏了?”老六撓了撓頭,眼光從三個評委的臉上一一掃過去。

“這仨評委怎麼了?”琳達也撅起了小嘴:“同時得了老年癡呆症?這麼久了也不出個結果,晾我們嗎?”

“我說胡妹,你的預感到底準不準啊?看這三位評委的樣子,天亮前是沒結果出來了。我還不如相信你。”連卞福也忍不住吐槽。

“陳亮贏了。”白蕊突然淡淡地說:“你猜對了。”

“你怎麼知道?”真真轉頭看了白蕊一眼:“沒有人公布結果。”

“從他們三個人的表情裏,我就能看出來。”白蕊很自然地說:“他們三個剛才在喝那個人調出來的酒時,並沒像現在這樣發呆啊。”

吳唯仁最先恢複了正常,心裏多少帶了些遺憾。這場比賽到了現在,結果已然確定,雖然在整個三場的比賽中,薑逸沒有輸,但在這最後一場比賽上,即使是他存心偏袒,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局,薑逸的確輸了。

“你們兩位怎麼看?”吳唯仁心裏還抱著一絲希望,他並不是專家,他希望其他的兩位專業人員可以推翻他心裏的判斷。

“返璞歸真,匠心獨具。口感無以倫比,回味綿綿悠長……”潘良輕輕歎了一口氣:“此酒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嚐……”

“的確是極品中的極品。”張天一陶醉地說:“有此酒鎮店,留步俱樂部必定一飛衝天。”

“我也嚐嚐。”薑逸走到評定席前,端起一杯“真愛真真”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完,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老弟。”吳唯仁擔心地看著薑逸。他最了解這個人,這個人把他全部的熱情都獻給了調酒,而“黃金至尊”就是他全部心血的凝結,像是他的子女一樣。現在,突然讓他接受這世上還有比他的“黃金至尊”更好的酒,這打擊,實在太大。

“沒事。”薑逸勉強笑了笑:“我輸了。”

陳亮在薑逸走到評定席的時候,也走了過來。他端起的,是“黃金至尊”的酒杯。薑逸是他從小的偶像,薑逸的心血結晶,他當然不會有絲毫輕視。

“這一局,也算平如何?”陳亮說這話既不是裝x也不是侮辱,他是真心覺得薑逸的“黃金至尊”有它獨特的魅力。在最大限度提升名酒口感上,即使是他的“真愛真真”也有所不如。

“不!這一局,我輸的心服口服。”薑逸一隻手捂著胃部,微微彎下了腰。

“薑老師身體不舒服?”陳亮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真真。

真真有一種本事,可以看出人體哪個部分出了毛病。當初看出老六的暗傷就是明證。

“他的胃已經快爛掉了。”真真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裏響了起來:“可能是喝酒喝太多。剛才又喝了一杯你調的酒。不過,就算他滴酒不沾,胃爛的這麼厲害,也活不了多久了。”

“有救沒有啊?”如果可以,陳亮不希望薑逸死。在調酒的技巧方麵,薑逸仍然是他難求的老師。

“這個你問我啊?”自從知道了陳亮的心意,真真時不時的在陳亮麵前就露出小女兒的嬌態:“盤古大神給你那麼多靈藥種子,給你那麼多仙酒配方,你自己都不看的嗎?”

“嘿嘿。”陳亮奸笑了一下:“我不是有你嘛,幹嘛還要自己費腦子去記那些亂七八糟的複雜東西……”

“你倒是會偷懶。”真真也被他逗笑了:“如果你想救他,當然能治好咯。編號315的配方,你配好了酒給他喝一杯咯。”

“薑老師,沒事吧?”陳亮暗暗記下真真說的編號,決定在比賽結束之後,去空間找找配這種酒的靈藥,先治好薑逸的病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