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腳下死的不能再死的矮個吊死鬼的屍體,我的眉頭不由得緊蹙起來。按說以方鈞的槍法,該留下活口才對,怎麼一槍將這貨結果了呢?
我注意到矮個吊死鬼中槍的位置,在後心的位置,這便更讓人疑惑了,如果方鈞真有心將他擊斃後,爆頭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難道王牌狙擊手也會失手?
頭兒看出了我們的疑惑,沉聲說道:“方鈞本來是打他腿的,誰知他突然絆倒了,這才……,怎麼,秦銳,你們沒追上那個?”
我剛想開口,白紅豔卻搶在我前麵說出了事情的經過,最後還說道:“頭兒,這是我的錯,責任在我!”
劉明功聽到白紅豔的話後,笑著說道:“紅豔,你有什麼錯,難道摔跤也有錯嗎,秦銳同樣也沒錯,如果這種情況下,不顧隊友,隻顧追凶的話,我才要狠狠批評他呢!隻要人沒事,什麼都好說!”
頭兒之前給我們的印象是刻板,不近情理,通過這次吊死鬼事件,我們才發現,之前有點誤解他了。
“行了,這邊的事情暫時就先到這兒,銳子,你和方鈞去最先發現他們的地方看看,我和紅豔去殯儀館,是到揭開他們麵紗的時候了。”頭兒沉聲說道。
雖然我們都很好奇頭兒是怎麼看出那兩個吊死鬼是殯儀館的員工的,但這會顯然不是問這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將那溜掉的家夥逮住。
頭兒和白紅豔去取車,然後直接去殯儀館,而我則和方鈞去了我最先發現吊死鬼的荒草叢。至於那被擊斃的矮個吊死鬼,頭兒已通知西淮市刑警隊裏,他們會處理。
“鈞哥,就是這兒了,我當時還在這兒尿了一泡,你當心點!”我用手電照著之前吊死鬼的藏身之處,對方鈞說道。
“行,知道了,你照好了,我下去看看!”方鈞說完後,便起身下到了荒草叢中。
片刻之後,方鈞興奮的說道:“銳子,還真被頭兒說中了,這兒有一隻金屬箱。”
方鈞在說話的同時,便拎出一隻三十厘米長,二十厘米左右寬的金屬箱,看上去很是精致。
我接過小金屬箱,方鈞又在荒草叢中摸索了一番,確認再無其他東西了,這才上來。
“銳子,打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麼!”方鈞迫不及待的說道。
我和方鈞一般好奇,那兩個家夥深更半夜裝扮成吊死鬼的樣子,難道和這隻金屬箱裏的東西有關?
“行,我來開,你幫著照亮。”我邊說,邊把手電遞給了方鈞。
等方鈞接過手電以後,我便把小金屬箱放在地上,然後彎腰伸手扒開兩側的小金屬扣,隻聽見啪的一聲,金屬箱的蓋子打開了。
這一刻,我心裏突然湧出一陣無法言說的感覺,抬頭悄聲說道:“鈞哥,你說這裏麵會是什麼呀?”
方鈞聽到問話後,不以為然的說道:“管他是什麼,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對了,你要是害怕,我來開!”
我心裏雖有幾分懼意,但被方鈞這一說,反倒將心一橫,沉聲道:“吊死鬼,我都不怕,我會怕這小東西!”
話音剛落,我便猛的一伸手,揭開了金屬箱的蓋子。
由於來的比較匆忙,頭兒並未來得及拿強光手電,方鈞手中的隻是普通手電,亮度有限,打開金屬箱以後,我隻覺得一陣涼意撲麵而來,裏麵用一隻塑料袋裝著兩個紅兮兮的東西,看樣子很像是……
方鈞見我打開蓋子以後,便將頭探了過來,看到裏麵的物件後,脫口而出道:“這是什麼?豬腰子?”
“這是一個特製的小冰箱,這不……不是豬腰子!”我說這話的時候,口齒都有點不利索了。
聽到我的話後,方鈞便回過神來了,吃驚的說道:“你是說,這裏麵的人的……腎?”
啪,我沒有回答方鈞的話,而是將金屬箱的蓋子重新蓋上,低聲說道:“鈞哥,我們立即趕到殯儀館去,將這事向頭兒彙報!”
方鈞也意識到這事的嚴重性,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一臉沉重的說道:“行,你把這箱子提好了,我去騎車。”
我在竄進小樹林時,將那輛女式自行車帶倒了,方鈞將它扶起來,試了一下,並沒有摔壞,便騎上去載著我向殯儀館駛去。
一路上,我們倆都沒有開口說話,心裏如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不好受。那兩個家夥裝神弄鬼的根本目的竟是這兩個人的腎髒,那麼問題來的,這兩隻腎是從哪兒來的,他們又要送到哪兒去?
我本以為逮住這兩個吊死鬼,案子便算結了,現在看來,不光結不了案,反倒愈加撲朔迷離起來。
見到頭兒和白紅豔的時候,殯儀館裏正亂成一鍋粥,那館長和主任都在,他們正忙著打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