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緣覺得頭疼,衝了一包感冒藥灌下去,出了一絲薄薄的汗,人也舒服了許多。鼻子不塞,但是頭疼眼睛發熱,這感覺實在不舒服。
張揚出去見客戶去了,陳浩昊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辦公室的幾個姐姐也在打電話和客戶溝通,大家都很忙,唯獨周緣一個人看起來閑的過分……誰讓她現在隻有楊濤這麼一個客戶呢?
想到楊濤,周緣忍不住微微歎了一口氣,沒來由得。
她幹脆聯係了和自己很熟的施工方去看楊濤的那處老宅,到了地方,平日裏糙的掉渣的漢子忍不住目瞪口呆:“緣子,這地方得是以前的大戶人家才住的起的吧?”
“嗯,聽說家裏上數幾代都是讀書人,可能還有當官的。”
“他家姓啥?”
“姓楊。”
“我怎麼沒聽說過這片出過什麼姓楊的大官?”
“誰知道是什麼官呢?我不怎麼清楚,你跟我這裏八卦也沒用。”周緣一指書房的方向說道:“最關鍵的地方是書房,待會兒咱們再去看看,那邊要小改,但是翻新還是要的,不然裏麵的家居擺設都太舊了,和外麵的硬件就不匹配了。”
“還有書房呐?”磊哥一臉懵逼,這才相信自己到了一個書香門第的地盤上來了。
“是啊,我仔細看過了,豎放裏麵還有四書五經呢。”
說完這話,周緣和磊哥倆人都沉默了。
磊哥搓了搓手,有些尷尬的說道:“緣子,這小院秀麗的跟個大家閨秀似的,看著就不禁折騰,你就真放心讓我們這些糙漢子動手?”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以為難道你以為我自己可以搬磚可以種樹可以鋪木地板還可以拆牆?”周緣看著磊哥嗬嗬幹笑,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有些詭異了。
“行吧,你這個活我們的人幹了。”
周緣看著磊哥,無奈的笑道:“磊哥我實話跟你說吧,估計跟我們公司有合作關係的施工方也就隻有你願意接我的活了。”
“幹嘛說的那麼可憐?”
“不是說的可憐,我就是那麼可憐。”
磊哥抽了一口煙,在雲霧之中像個神棍似的說道:“你那點破事兒我其實也聽說了,不過我覺得那都不是什麼大事兒,不值當的。”
“你說不值當的,但是總有那麼些個人覺得那事兒頂天了,過不去。”
“屁民思想。”
磊哥又是吞雲吐霧了一番,看著和世外高人似的。
周緣不知道他這話究竟幾個意思,隻能跟著磊哥一塊玩深沉。
末了,磊哥把自己那根煙給抽完了,才對周緣說道,“那這樣吧,我今天把你這個活記下了,不過你得等我兩天,你這活兒我這幾天幹不了,還有一戶沒折騰完呢。”
“啊?都多長時間了,還沒幹完?”
磊哥一摸口袋,本來還想再抽一根的,可卻發現煙沒了,這才沒滋沒味兒的咂了咂嘴道:“本來是要驗收的,可那家女主人要換吊頂的樣式和另一個公司的設計師大吵了一架,我們就是個幹活的,哪兒能替人家做決定啊?這不是得等消息麼?這麼一等消息就是好幾天過去了,你說這些設計圖改完了之後再放到我們手裏來裝修,那得花多少的時間?從新做個吊頂還不是得重裝嗎?”
周緣歎了口氣:“行我知道了,都不容易。”
磊哥咽了一口唾沫,頓時覺得沒滋沒味:“行吧,那你這活兒咱就說定了,你就不要再去找別人了。老實說和我合作過的人有那麼多,我還挺願意給你幹活的,畢竟你這個丫頭幹活細,人又謹慎,不見兔子不撒鷹,肯定不會讓我們幹冤枉活兒。”
周緣咂了咂嘴,其實有點想問他老人家什麼叫不見兔子不撒鷹?這詞兒說起來倒是沒什麼可是越琢磨越有點兒奇怪,總讓她覺得哪兒有些不對。
正式談完了,磊哥看了周緣一眼,那張老臉突然一紅問道:“周緣……那個什麼……”
“什麼?”
“你們家李牧璿最近好麼?”
周緣一聽他提起自己的閨蜜,忍不住笑了:“怎麼的磊哥?想我們家小牧了?”
“這不是好久都沒見了哪天出來一塊吃頓飯,磊哥請客。”
周緣嘿嘿一笑,說道:“其實你想請的人不是我對吧?”
“嘖!”磊哥瞪了她一眼,問道:“周緣,你這人也太沒意思了吧話說怎麼明白有什麼勁?你說我哪次不是挑著你最喜歡吃的東西請客的?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周緣見他那張老臉紅成了一個老番茄,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行吧行吧是我錯了,我不該拿您老人家純潔的感情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