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狸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傻笑道:“伯母……我就是個嘴把式,真到了需要荷槍實彈的蔫兒了。這龍蝦吧……我也就知道它什麼時候是活著的,什麼時候是死了的,再多,我可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下廚這事兒還得問廚師,要不我去幫你問一下?要不幹脆,我把人給你叫過來吧?”
“我就是說說而已,你這孩子怎麼就當真了?不用特意去問,還不夠麻煩的。”袁夢亞笑著說道:“不過小魏,你看你之前說起你們這裏烤羊排的時候那如數家珍的樣子就顯得特別的專業,要是你們這兒的招牌菜你都能說出來個一二,以後和客人們介紹也能有點底氣,顯得你這個做老板的更加靠譜,我覺得你可以再這個方麵下下功夫。”
魏狸連忙說道:“是是是,伯母你說的對。我今天就趕緊去把滿漢全席的菜單也背了,以後還能給貴客活躍一下氣氛。”
“你這孩子!”
“嘿嘿!”
他們兩個人越聊越投機,說的還挺高興的。
周緣看著自己媽媽與魏狸相談甚歡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心裏有些隱隱的難過。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會對烹飪和沒事有那麼大的興趣,印象裏她媽媽的生活裏除了奔波就是在工作,無論什麼時候都在批改作業,都在寫教案和教學計劃……似乎她是個沒有興趣愛好的人,也不知道生活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做飯就是做飯,下廚做一些她喜歡吃的東西,至於她自己喜歡什麼,她卻隻字不提。
在這個角度上說,她這個做女兒的嚴重失職了。
她的眼神有一瞬間恍惚的時候,楊濤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拍了兩下。
周緣嚇了一跳,可卻也被楊濤的敏銳和洞徹人心而感到驚訝。
門外突然有人極為禮貌的敲了敲門,楊濤隨口說了一個“進”字,隻見剛剛他們見過的那個李局長帶著那個工商局的隊長王胖子還有另一個中年人拎著不少東西走進來了。
楊濤皺皺眉頭,問道:“李局長,你這是幹什麼?”
李局長哈哈笑了笑,說道:“聽說楊太太和老夫人都在,正好我們幾個在這邊遇到了,就想著過來看看。哦對了,這些水果都是剛剛買的,幾位飯後要是想消消食的話可以吃點。”
剛剛在樓下吆五喝六的王胖子現在乖巧的和打工小弟弟似的,他臉上尷尬的神情雖然沒有減少一絲一毫,可手裏的動作卻半點都沒閑著,一看伺候人的事兒就沒少幹過。
王胖子連忙擰開一瓶特供好酒倒了滿滿幾個杯子端過來,一臉追悔莫及的說道:“楊律師,我這個人沒文化,還特別粗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腦子糊塗,我就不應該和小孩子一塊胡鬧!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杯酒我給您賠罪!”
楊濤都沒有站起來,而是在原地用平靜的眼神看著他們,表情依舊淡淡的說道:“李局長,待會兒我還要開車。”他說這話的談話對象都不是王胖子,顯然是沒把王胖子放在眼裏。那副輕飄飄的樣子停在對方的耳朵裏,就像是說局長的麵子我都不給,更何況是你這種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裏麵冒出來的隊長?
場麵一下子有些冷,還是後麵來的那個男人上前打了個圓場;“楊律師,久仰久仰。鄙人姓楚,是小王的領導。這樣,我代他給你陪個不是。這樣,我先自罰三杯,待會兒讓這個姓王的糊塗東西好好地給魏總賠不是。”
楊濤看了他一眼,淡笑問道:“您既然是領導,有些事情肯定比我們這些普通的群眾想的透徹明白。”
姓楚的那男人眯了眯眼睛,依舊能笑得出來:“楊律師這個話,我有點不明白。”
“為人領導,應該嚴格約束下屬的行為,讓他們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這樣才不會在出事的時候追悔莫及。對下屬嚴格管束,又何嚐不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楊濤看著那個男人,淡笑說道:“畢竟老百姓都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句俗語。啊,你不要誤會,我說的是酒駕的問題。我以己度人,想著幾位來這邊吃飯肯定是開車代步的,所以這個酒咱們還是免了。”
那男人的臉上陣紅陣白的,楊濤這明顯就是借喝酒不開車的事兒點撥他呢!
這小子……
實在太他媽噎人了!
什麼叫上梁不正下梁歪?這是明著罵他呢是嗎?
那男人握著酒杯的手明顯的用力了幾分,可他最後還是克製住了自己內心的衝動,沒有當場發出這個火氣來。
媽的,這個王胖子做事越來越不行了,現在還要他聽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