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擺比想象中的柔軟,不如他這個人一般冷硬。
後來敖闕約摸也擔心敖辛走丟了,便自然而然地牽起了敖辛的手。
敖辛愣了愣,他的手心很暖和,由著他牽著自己走。
這一世有一個哥哥護著的那種感覺,很陌生,卻讓敖辛忍不住去依戀。她的心性仿佛也跟著回到了孩童時代一般,開朗,雀躍。
這沒什麼的,反正她現在也不過是個小姑娘而已。
敖闕身邊的那些營中弟兄卻不很老實,一個個勾肩搭背,儼然跟老軍痞無異。還有人上前來搭在敖闕的肩膀上,與他談笑,他也不拒絕,偶爾嘴角會露出一抹笑,轉瞬即逝。
看樣子,他和這些人關係是真不錯。
不多時,到了地兒,這些人就簇擁著敖闕往樓裏去。
敖辛仰頭見那樓,紅燈錦簇,樓前姑娘香豔迷人,那門匾上赫然寫著三個字——倚香樓。
敖辛抽了抽嘴角,感慨道:“原來二哥平時喜歡來這樣的地方啊。”
敖闕看著弟兄們幸災樂禍的樣子,沉下了臉,“換個地方。”
其中一個便似笑非笑地出來打圓場,說道:“哦,差點倒忘了,今個敖二帶了他的小表弟出來,不能教壞了小孩子。換地兒,換地兒。”
敖辛汗顏,她是不是壞了二哥的好事了?
後來又換了個酒樓。
敖辛坐在一旁,一邊吃菜一邊看這些人喝酒,還能聽他們說些新鮮事。
敖闕也是喝酒的,他手邊的酒杯裏,總有人給他倒滿了酒。
敖辛吃飽了飯,場合還沒散,約摸得好一陣子。於是她便要了一碟花生,一邊剝花生吃一邊聽他們說說笑笑。
她簡直可以說是一個乖孩子了。
有時候聽到有趣的,她也會跟著笑。這副身軀年紀雖然尚小,可她懂的不一定比這些男子少。
到後來越來越有興致,敖辛剝花生剝得口渴,隨手端起旁邊的一杯水就囫圇喝了個光。
等咽下去的時候,她才咂了咂嘴,似乎味道不太對?
一股酒液的醇厚之氣從她胸腔裏湧出,敖辛意識到,她居然不小心端成了酒,而且還當水喝了個精光。
趁著敖闕沒有發現,敖辛趕緊把杯子放下,心虛地擦了擦嘴。
剛開始還無事,隻不過胸口有點發熱而已,可漸漸的她就坐不住了,胸膛裏如有一把火在燒似的。
敖辛這輩子哪有喝過酒啊,根本沒有一點酒力。
她雙頰嫣紅,粉嫩如三月的桃花,醉意上來就挨不住,一下一下如小雞啄米般搗著頭。
後來她實在扛不住了,喃喃地喚了一聲:“二哥……”
敖辛身子將將往邊上一倒,便有一隻手臂伸來,將她有力地箍回去。
她一下子倒進了敖闕的懷裏,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