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敖闕才不明意味地若有所思地道了一句:“她才十六歲。”
聽那口吻,讓姚如玉眉頭又是沒來由地一跳。
姚如玉想說什麼,敖闕便又道:“不著急,我會慢慢挑。府裏多養她幾年也養得起。”
話到這個份上,姚如玉也不好多說什麼了,隨即帶著寶香便要離去。
敖闕站在屋簷下未動,道:“恭送母親。”
姚如玉走了幾步停下,又轉身回來,再看了一眼牆邊吞食的狼犬,問:“你還打算把這狗牽回去給三丫頭嗎?”
敖闕道:“她惦記著,自是要還給她的。”
姚如玉回身走了,道:“那你記得把它洗幹淨。”
等回了自個的院子,寶香才看見姚如玉臉色不太好。當然寶香也嚇得夠嗆。
伺候姚如玉洗漱的時候,寶香顫顫巍巍地道:“夫人,那狗吃的是、是……”
姚如玉凜冽看她一眼,道:“你想說什麼?”
寶香一懾,頓時一個字都不敢出口了。禍從口出的道理她還是懂,她可不想落得一樣的下場。
可話音兒一落,姚如玉約摸是想起方才那陰冷的院子裏模模糊糊的血腥一幕,陡然一股惡心感襲上心頭,她猛地就幹嘔了起來。
寶香連忙給她順背,擔憂道:“夫人怎麼了?”
姚如玉緩了口氣,有些乏力道:“無事,隻突然有些惡心罷了。”
姚如玉心思細膩,寶香也是個機靈的丫頭,此話一出主仆倆頓時都愣了愣。
寶香眉梢漾著喜色,眼裏冒光道:“夫人,該不會是……”
細細一算來,這個月的月事是比上個月晚了幾天。
姚如玉這會兒心頭才一陣狂跳起來。
寶香狂喜道:“明日奴婢便去請大夫上門來看一看。”
姚如玉平了平心氣,道:“先不著急,等把四姑娘送走了再看吧。最近家裏事多,大家都忙。”
她可不想在這當口喧賓奪主了去。
寶香隻得應下。
當晚威遠侯回房後,摟著姚如玉一同躺下。
他極是喜歡用自己的臂膀給懷中的女人做枕頭,讓她睡在自己的懷裏。隻不過有時夜裏不得消停,睡著睡著就壓到了她身上去。
威遠侯人至中年再娶一嬌妻,在人前雖然板板正正,但私底下對姚如玉還是非常疼愛的。
隻不過今夜威遠侯想疼她,卻被她推拒了。
姚如玉依偎在他懷,似笑非笑道:“侯爺早睡。我這些日身子不舒服。”
威遠侯有些擔心:“哪裏不舒服?找大夫看過了沒有?”
姚如玉抿唇笑道:“還沒。”
威遠侯便不再折騰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道:“那明天記得找大夫看看。”
第二日姚如玉也沒找大夫,寶香也照她說的,先不著急確認,等侯府裏閑下來了,確診以後才可好生調養。
對外不說,但姚如玉院中的丫鬟卻都知道了,裏裏外外都洋溢著喜悅的氛圍,對姚如玉的膳食起居則更加格外妥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