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溫朗把溫月初一帶出軍牢,她繃緊的神經終於斷了,被痛得當場暈死了過去。
一回到鄭家院子,鄭成仁第一時間請了女醫上門來看。
那道鞭傷霸道至極,從溫月初的腹部蜿蜒到她的頸部,仿佛要把她的上半身劈開成兩半似的。
就連診治病人多數的女醫也從沒見過哪個對一個細皮嫩肉的姑娘下如斯重手。
溫月初暈死過去又被痛醒了來。
女醫著手給她敷藥包紮,溫月初問:“這傷會留疤嗎?”
女醫道:“夫人這傷口很深,若想恢複成原貌,可能是會很困難的。”
溫月初怔怔地流眼淚,她大概也沒想到,這次敖闕雖然沒能要了她的命,卻給她留下了一生難以磨滅的傷痕。
她也沒想到,敖辛竟真的會完好無損地回來。
為什麼他不問青紅皂白,不拿出一點證據,就直接對她動手?
她是溫朗的妹妹,她原以為敖闕怎麼也要拿出點證據才能這樣對付她。
結果不僅她自己弄得這一身傷,就連溫朗也和他決裂了。這樣對溫家沒有任何好處。
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呢?
他以為她是為了什麼?為了自己嗎?
一時間,溫月初感到疲憊極了,卻又咽不下這口氣。
女醫以為溫月初是傷心過度,便又安慰道:“隻不過姑娘不必太過憂心,等傷好過後,假以時日,這傷痕總會慢慢淡去的。”
女醫走後,第一個進屋來的是溫朗。
溫朗一直在外麵守到天黑,他此刻的臉色絲毫不比外麵的天色好看到哪裏去。
溫朗毫不憐惜地一把將溫月初拎了起來,道:“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上一次往馬裏插銀針是想要爭個輸贏,那這一次你又是為了什麼?”
溫月初望著溫朗,眼裏淚痕未幹,矢口否認道:“我說了我沒做過。”
溫朗朝她嘶吼道:“你沒做過,敖闕會二話不說就往你身上撒鞭子?!溫月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嫁給了一個不好不壞的人,你心裏不甘心,你咽不下這口氣是吧!有本事,你去投個好胎,你去出生在一個好人家,你像那三小姐一樣被人捧在手心裏高高在上!可惜,你沒這個命!”
溫月初也無所謂了,含淚笑道:“既然你不肯相信我,今天你還攔著他打我做什麼,你還把我帶回來做什麼,你索性讓我被他打死啊。”
最終溫朗還是將溫月初重重丟回床上,背過身道:“等敖闕查出這件事與你有關,到時候他要你死,我也保不住你。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有可能賠上整個溫家。往後我跟他,也不可能再是好兄弟了。”
說到這裏,溫月初抑製不住,忽然嗚嗚悲泣了起來。
溫朗心裏又何嚐好受。若不是因為溫月初,他是萬不會跟敖闕鬧到如此地步的,這等於是斷送了他的前程。
溫月初哀怨地看著他,道:“你現在與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是後悔救我了嗎?還是你想把這些賬全部算在我頭上?把你的不如意統統發泄在我身上?”
溫朗最後道了一句“你好自為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