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敖辛和敖闕回到徽州以後,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麼的,楚氏便刻意回避,盡量不與他們碰麵。
而敖放盡管心裏對敖闕恨得牙癢癢,暫時也隻能按捺不發,若是與敖闕硬碰硬,他自認為取勝的機會還不大。
敖闕雖然殺了他的人,可最後好歹也把琬兒送進了宮裏。而敖闕又是因為尋找敖辛才大開殺戒的,敖放還沒有蠢到把事情兜到威遠侯麵前的地步,那樣一來,不就說明琬兒與魏帝相竄通勾結麼。
既然敖辛沒把琬兒供出來,敖放自當閉口不提。
楚氏在侯府裏的地位大不如前,每個月隻差身邊的丫鬟到姚如玉這裏來領月錢,其餘時候她也不往其他地方走動。
侯府裏的產業每個月的營收賬簿都往姚如玉那裏送去,楚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大把的銀子進了別人的地兒,以前那可是她掌管的東西。再看看那廚房裏每日燉的補品,楚氏也隻有眼饞的份兒。
她手上的月銀,現在哪能日日都吃得上那樣的補品。
這鬱氣結胸,楚氏身子便時時不好,給氣的。
她現在就隻等著琬兒在宮裏能有個出息,好讓她也跟著揚眉吐氣。聽說琬兒在宮裏還算受寵,這才讓楚氏稍稍順了一口氣。
這日,楚氏到花園裏走走,便聽見幾個園中掃灑的嬤嬤聚在樹下說話。
“以前大夫人在府中呼風喚雨,如今可算是氣焰全無。聽說現在是病氣纏身,反反複複難以痊愈,恐怕是得了心病吧。”
“那肯定是啊,侯夫人進門以後既會管家又會看賬,自然再無大夫人用武之地。現如今,她與大公子和寄人籬下有何區別。”
楚氏聽了過後隻覺得一股血氣直衝向腦門,衝得她頭暈腦脹,站也險些站不穩。
想她以前,有誰敢在背後這樣編排她。
她正要帶著丫鬟過去算賬,便聽又一嬤嬤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眼下大夫人雖然勢弱,可她還有一位四小姐在宮裏當寵妃呢。”
“當寵妃又能如何,遠水救不了近火呀。”
“現在雖如此,可若四小姐肚子裏若懷了龍種,以後大夫人就是未來皇帝的外祖母,誰還敢低看她?四小姐便是挺著肚子回徽州來養胎,咱們全府上下也得把她當祖宗供著呀。”
那位嬤嬤一席話直說到了楚氏的心坎裏。
楚氏頓時豁然開朗,她不僅僅是要琬兒受寵,琬兒還得盡快懷上龍種才是。將來她便是皇帝的外祖母,想想都覺得風光無限。
繼而又聽其他嬤嬤道:“你以為懷孕那麼容易啊,這還不是得看天命。”
那嬤嬤便道:“現在民間的方子靈驗得很,我們村裏那侄媳婦,三年了肚子還沒消息,就前不久,服了一個江湖神醫的方子以後不出兩個月,就有了。”
最終楚氏也沒出去找她們算賬,轉頭就回自個院裏去了,一邊給琬兒寫信,一邊叫人去把樹下那嬤嬤請過來,詢問她究竟是什麼方子這麼靈驗。
嬤嬤回道:“就是除了尋常吃的藥以外,還用牛屎兌了水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