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闕隻要一勾手臂,就能把她狠狠揉進懷裏抱著。
可是他沒有那麼做,克製的控製自己,反在敖辛第一時間撲上來時,一手有力地捉住了她的肩膀,微微拉開了她和自己的距離。
敖辛沒能順利抱一抱敖闕,一時也沒有多想,因為她很快就聞到了敖闕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敖辛臉色大變,抓著敖闕的手臂,見他那墨衣上隱隱有濡濕的血痕,問:“二哥,你受傷了?這是怎麼弄的?”
隨從在身後應道:“主子折返途中,在城外遭到了伏擊。”
敖辛神經頓時繃得緊緊的,捧著他手臂一陣心疼,道:“是誰幹的?可有抓到活口審問一番?”
隨從道:“他們扮作山匪,百來號人,最後無一活口。”
既然沒留下活口,便是敖闕不需要審問。能在徽州地界興風作浪的,也沒幾個人。
敖闕把手從敖辛肩上收回來,道:“我沒事,是點皮外傷,回去處理下就好了。”
說著敖闕就帶著隨從自敖辛麵前經過,敖辛哪放得下,巴巴地跟在身後。
要進院子時,敖闕吩咐隨從:“別讓她進來。”
敖辛沒想到,她竟被敖闕的護衛攔在了外麵。她皺著眉頭,望著敖闕高大的背影,道:“二哥……我不可以進來嗎?”
敖闕淡淡道:“等我處理好以後,有事自會去找你,你先回去。”
他走過白雪覆蓋的冷清院落,抬腳走上屋簷下的幾截台階,微闔了闔眼簾,刹那間腦海裏所湧現的全是她。
把自己最心愛的東西放在窩裏,即使他奔走在外,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
現在若是讓她再進來,讓她再靠近,敖闕也不知,自己是否還能控製得住。
敖辛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錯了,她有些怔怔地站在院子門口,回不過神,她竟遭到了敖闕的疏離和拒絕。
怎麼出去一次回來以後,就不一樣了?
敖辛覺得有些酸酸的,但眼下她更加擔心的是敖闕的傷勢。她在門口逗留徘徊,不管護衛怎麼勸,她就是不肯離去。
很快護衛送了清水和藥物進去。
敖闕在屋裏,神色冷漠地解了手上護腕,撩起袖口,便露出手臂上的傷痕。他自己遊刃有餘地用水清洗,然後給自己上藥包紮。
護衛見狀道:“三小姐還在外麵等著。”
敖闕動作凝了凝,道:“你去告訴她,我沒事,已經歇下了。讓她回去。”
這點傷,對於敖闕來說,無異於家常便飯。隻是如今被人牽掛著,他冷硬的心裏緩緩柔了下來。
敖闕靠窗坐在榻幾上,身體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側頭往窗外的縫隙看去。
他的側麵輪廓依然淩厲如刀削一般,仿佛比這寒天雪地還要冷兩分。
他枯寂無波的視線一直看著那擋在院門後的假山,隻是視線穿不過去,無法看見敖辛在外麵等著他不肯離開的模樣。
後來他隨手打開旁邊桌幾的抽屜,取了一丸藥出來,吃進了嘴裏。
敖辛在門口磨了一陣,護衛不肯放行,她也沒有辦法。後來護衛說敖闕已經包紮好了傷口歇下了,敖辛才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