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敖辛就抿著嘴,看著顏護衛又原封不動地把藥端了回來。
對此敖辛絲毫不感到意外,仿佛在她的意料之中,她隻有些生氣。
敖闕的脾氣她怎麼會不了解,隻是她抱著一絲希望以為敖闕會接受。
可是顏護衛無緣無故地給敖闕送湯藥,他必然會問這湯藥的出處。曉得是敖辛親自給他熬的,他若是乖乖喝了,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果真,就聽顏護衛虎頭虎腦道:“二公子說,三小姐要是擔心他的身體,就親自把藥送過去。”
敖辛氣道:“那人慣會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他不喝就算了!”
“那……這蛇膽豈不是浪費了……”顏護衛弱弱地道。
敖辛話是那麼說,可藥涼了功效就不好了,裏麵還有她辛苦找來的蛇膽,所以最後她一邊說著氣話,一邊還是親自端了藥往敖闕的院子走去。
敖闕此時正在書房內處理事務。
敖辛本來是揣著一肚子氣的,可是當她進了書房,抬眼就看見他坐在書桌前,窗邊薄薄的斜暉灑進來照在他瘦削的身上,與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氣質相稱,敖辛莫名其妙的頓時什麼火氣都沒有了。
他手指骨節分明,手裏端著筆,落筆也沉穩遒勁。
敖辛隻希望他能夠盡快好起來。
敖辛把藥放在他書桌上就立刻退開,道:“現在如你意了,你可以喝藥了吧。”
敖闕把手裏的東西寫完了,放下了筆才抬起頭來看她,又看了看桌上的藥,道:“怎麼突然想起來要給我喝藥?”
敖辛道:“給你調理身體的,你喝就是了。”
敖闕也沒為難她,更沒再多問一句,手指輕巧地拈起那藥碗,便如喝白開水一樣如數喝下。
敖辛看著他喉結輕輕滑動吞咽,心裏想,如若自己給他喝的是毒藥,他也這般問也不問地全喝了嗎?
她輕了輕語氣,道:“我送是送,顏護衛送也是送,以後這藥就由顏護衛給你送過來。”
敖闕放下空碗,道:“我不想看見他,但是卻想看見你。”
敖辛抿了抿唇,見他好歹把藥喝下了,片刻也不想在他書房裏停留,轉身就離開。
“藥碗不帶走嗎?”敖闕在身後問她。
敖辛腳步頓了頓,又折回來端了書桌上的空碗。
哪想她伸了手去,剛一碰到空碗,卻沒有順利收回來。
敖闕冷不防捉住了她的手腕。
敖辛抬眼瞪他,“幹什麼?”
敖闕眼神落在她的腕上,皺著沉厲的眉目,道:“手怎麼弄的?”
敖辛順著他視線一看,見自己袖角滑過手腕,恰恰露出了腕上的紅痕。沒想到敖闕眼睛這麼尖,一下子就被他給發現了。
敖辛躲也躲不及,頓時就一慌,連忙把袖角遮過來,使勁掙紮脫手。
敖闕分毫不放,反而將她握得更緊,看她的眼神也逼人,語氣冷冽:“我問你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