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辛道:“千芙姑娘都嫁人了,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沒將城守大人放在眼裏麼,枉費大人一心疼寵呢。你這樣做,是陷城守於不義,至二公子於不仁,二公子憑何要帶你走?況且二公子還不曾瞧上過你。”
敖辛言辭間已隱隱有怒氣,看向城守道:“奉勸大人,好好管好自己的新妾。”
城守哪敢惹敖闕生氣,連忙快步走過來,連連向敖闕賠不是,隨後一把拽著千芙,轉頭就拖了走。
若沒有今晚這插曲,城守往後待千芙還可能憐香惜玉。可如今,如何能憐惜得起來?
這個女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進了他的門做了他的妾,竟還想著跟別的男人走,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這一點。
城守十分懷疑,千芙之所以同意進他的門,便是盼著今天敖闕會登門賀喜,然後她就有機會一訴衷情,再讓敖闕帶她離開呢!
城守一路走一路氣憤道:“哼,小小麻雀,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那二公子是威遠侯之子,地位尊貴,你算什麼貨色,再有幾分姿色,那也是個風塵女子,如何配得上他!莫說以往配不上,如今你已是殘花敗柳之身,便更加不可能了!”
他直接拽了千芙去新苑,後再也沒出來。
敖闕知道敖辛晚宴的時候沒吃幾口,因而路上又買了一包香甜的栗子,剝來喂給她吃。
雖然她比晚飯的時候多吃了些,但胃口卻不如從前。
敖闕皺了皺眉,問:“可是身子還不舒服?”
敖辛臉上有些發燙,道:“可能……過些天就好了。隻是眼下,不太想吃東西……”
走了幾步,敖闕在她麵前蹲身下來,道:“上來,我背你回去。”
敖辛剛想說不用,就被他霸道地箍住了雙腿一下壓在自己後背上,穩穩地背著她起身,一步一步沉闊地往前走。
他後背上好溫暖,敖辛軟軟地趴著,覺得自己心動地快要死掉了……
道路兩邊是雪白的積雪,他背著她從梅花樹下經過,那縷梅花香便在她的鼻尖縈繞不去。
有低矮一些的輕細的梅花枝,淺淺從眼前拂過。還有柔軟泛著冷香的梅花瓣依稀從她的眉間掃過。
敖辛拈過他肩上的梅花瓣,伸手去摟著他的脖子,蹭著他的頭發,細聲淺笑著呢喃道:“蘇昀。”
“嗯?”
敖辛說,“我就是想叫叫你,聽到你答應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知是不是適應不過來的緣故,敖辛這些日胃口一直不好,精神也懨懨,腰段較往日似乎更纖細了一些,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慵懶又嫵媚的風情。
盡管她這番體態讓敖闕非常愛,可到底也不想將她給拖垮了。
清晨裏,空氣裏也透著幾分冷雪寂寂,街道上行人稀少,梅香如故。
馬車不緊不慢地緩緩駛出城門。
敖辛正窩在車廂軟墊裏熟睡,隱隱約約感覺到一陣濃鬱的梅香襲來,又漸漸飄得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