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辛心下沉了沉,感覺實在不太妙,這敖放再猖狂,若是手裏沒準備,豈會在這裏直指矛頭地大放厥詞?
敖辛沉聲道:“今日父親授二哥世子之位,大哥還請謹言慎行!”
敖放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敖辛,沉痛道:“看來三妹也是被這個人給騙了,他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哪裏有資格做威遠侯的世子!”
敖辛直勾勾地盯著敖放的眼裏,勾出陰冷森寒之色,抿唇道:“大哥是來找茬兒的嗎?”
敖放當著武將、財閥以及這麼多士兵的麵,字字鏗鏘,道:“倘若他敖闕隻是庶子那倒也罷,可他的身世連世子都不如!他根本就不是敖家人!更不是我叔父威遠侯的私生子!他隻是個從鄉野裏撿回來的野種,與我們敖家沒有一絲一毫的血緣關係!”
台上的敖闕若無其事,可威遠侯已經陰沉下了臉色,積蓄著一臉的怒氣,喝道:“敖放!你給我住口!”
敖辛握緊的拳頭鬆了鬆,可心底裏卻猛地抽了一口涼氣。
敖放一身正義地屈膝跪地,揖道:“叔父,侄兒忠言逆耳,還請叔父恕罪。可如此一個與敖家毫無血緣近親關係的人,怎麼能繼承世子之位,這是陷三軍於不義,是對眾多擁護敖家的人的不負責任!還請叔父三思,這種人為了自己飛黃騰達、一飛衝天,連自己鄉野裏的親人都可以棄之不顧,如此忘恩負義、小人行徑,人人唾罵不已,還怎麼能統領敖家!”
他的話說得下麵一片嘩然。
不僅威遠侯麾下的武將和眾多財閥世家們震驚了,就連一直追隨敖闕的南大營的將士們也一並震驚了。
外界的人一直以為,敖闕身為侯府二公子,雖然不是嫡子,可威遠侯膝下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地位當然是尊崇無比。
可如今沒想到,他居然連威遠侯的兒子都不是!隻是一個鄉野小子!
沒有血緣關係,怎麼能成為世子。
況且照敖闕的話聽來,好像是敖闕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世,連威遠侯都蒙在了鼓裏。
敖辛腦中一片空白,一直以來她最想要讓敖闕盡快掌權、統領三軍,眼看著今日便可成,卻沒想到敖放突然殺出來,把這一切變成了泡影。
敖辛回過神,冷不防解下腰間的九節鞭,一鞭子就抽了出去,結實地抽在了敖放的後背上。她厲聲道:“敖放!你再胡言亂語一句,今日我便抽死你!”
這一聲厲喝,激起南大營裏的無數將士們激憤響應。
敖放本以為今日敖闕的身世敗露,南大營勢必軍心大亂。可他到底也太小瞧南大營的凝聚力和敖闕在營裏的威望了。
這些將士們雖然感到無比震驚,可他們敬重的是敖闕這個人,這些年正是敖闕將他們精心訓練,才有了今日的聲勢。
不管敖闕是不是侯府的世子,那都是南大營的主帥。
頓時三軍士氣激昂,恨不能立刻把敖放抓來大卸八塊。
敖放身上火辣辣的疼,見狀心裏頓時有些慌,敖辛一步步走過來,道:“散播謠言、亂我軍心著,當亂棍打死,以儆效尤!”
敖放自己的兵在柳城,他不可能帶得過來。今日是仗著有這麼多世家財閥在,又是光天化日、封授儀式,他好歹也是敖家人,敖闕和敖辛應該不能把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