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千吟沉下臉,看起來有些不悅,道:“藥我放在這裏了,你記得服用便是。”說罷轉身就走,毫不逗留。
敖辛望著他的背影,忽而又道:“樓大哥,你和千古,往後有什麼打算?”
樓千吟腳下一滯。
敖辛又道:“你們大可以留在徽州,若是徽州無聊了,可以去潯陽百姓安頓的地方轉轉。”
樓千吟道:“這一趟,我和千古就不和你去西蜀了,也不留在徽州,我打算帶她回潯陽去看看。”
敖辛點點頭,樓千吟從北疆回來直接就到了徽州,潯陽城他尚且還沒有回去看過。
她道:“那你們一路上小心,我著人護送你們回去。”
第二日敖辛便和樓家兄妹告辭了。
樓千古站在樓千吟身邊,看著敖辛騎在馬上,身後將士們隨時準備出發。她放心不下,憂心忡忡道:“小辛,你可一定要安全回來。”
敖辛衝她笑道:“潯陽無事的話,可早早回徽州。往後的日子還長著。”
樓千古重重地點頭,亦是對敖辛笑道:“我得回去看看趙長樂。他一人望著潯陽,定是孤單。”
告別以後,敖辛便帶著兵馬往西蜀的方向行進。
西蜀這邊的戰事正處於膠著,蠻夷很想再往大魏的土地上深入,可是有威遠侯坐鎮,使得他們遲遲被困在原地。
與此同時,西蜀的魏兵亦是對威遠侯發動進攻,使得威遠侯兩頭受敵。
盡管他運籌帷幄,可兵力相差懸殊,也絲毫不占上風。
對於魏兵來說,蠻夷入不入侵根本沒有什麼影響。就算蠻夷不侵,他們也遲早會被各地暴起的諸侯軍隊給消滅。
倒不如引了蠻夷軍隊進了邊境關卡來,還能牽製一二,如此也能緩解自身的壓力。
魏兵借外敵抗內亂,蠻夷也想趁著大魏內亂分得一杯羹,因而雙方越走越近,明裏暗裏相互配合攻打威遠侯,就差昭告天下兩軍已經擰成一股了。
今年的新年,家人離散,全然在一片戰火中度過。
西蜀山陵居多,腹地深廣,因而冬日不見雪。
威遠侯麾下將士們已經一連作戰數月,盡管疲憊,也不得不強打起精神,絲毫不敢放鬆大意。
之前威遠侯收到徽州傳來的快報,道是他的妻兒被魏軍所俘,無比的震驚憤怒,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吐血。
那幾日正戰得激烈,徽州的消息導致威遠侯分神,到了戰場上力不從心,身有負傷。
好在傷不及性命,養了幾天,又迎戰敵軍,如此反反複複,卻一直好不完全。
士氣也一度顯得低迷。
徽州的消息接二連三地傳來,威遠侯知道敖辛隻身入敵營救母救弟的事,心裏著急如焚,隻是距離相隔得遠,他再著急也幫不上一二。
好在敖辛還沒有徹底失去分寸,趁夜裏圍攻魏營,逼退了魏帝,一切有驚無險。後又有北軍欲圍魏京,魏帝不得不撤兵回去,這才徹底解了徽州之危。
聽到這個消息後,威遠侯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隻不過兩地相距甚遠,等徽州最後一次消息傳到威遠侯這裏時,已經是開年以後的事情。
而敖辛也已經在行軍途中。
戰鼓累累,號角沉厚。
魏兵和蠻夷齊齊來攻。
威遠侯當即點兵應戰。軍營裏士兵來來去去,一片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