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洋洋灑灑的一股腦兒將心中的鬱結給吐了出來,聽得他眉頭皺的越發緊了:“那你又凶什麼呢,凶我喜歡男人?還是凶我被其他男人占便宜了?”
委屈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見他如此問,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都有,枉費我花了那麼大力氣想治愈你,結果你倒好,自甘墮落是不是,還喜歡那樣的男人……你是不是該去看眼科了?”
說著,眼淚竟真的啪嗒啪嗒落下來,看的傅雲謙一時無措。
少頃,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叫我說你什麼才好,唐小宴,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攪黃了一比上億的生意,你真的是……”他第一次那麼毫無形象的用手指指著她,一副恨鐵不成鋼欲罵而不得罵的神情,是真的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啊,生意?你的意思是你剛才其實是在跟人談生意?你是故意給人占便宜的?”
最後一句話一出,傅雲謙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唐小宴卻忘了哭泣,尷尬的站在那裏隻差沒有捶胸頓足:“那怎麼辦?要不我去找他跟他解釋下?說剛才那隻是我的惡作劇?還有你怎麼可以為了生意出賣色相呢,就算上億也不行啊。”
“唐小宴,我謝謝你這麼高看我,但容我提醒你,我也是一個追本逐利的商人,但那人可以帶給你一本萬利的生意時,犧牲點色相算什麼,商場如戰場聽過沒有。”
盡管他也很不爽,但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她的眼淚濡濕了睫毛,說話的神態就像一株雨後清荷,出淤泥而不染:“那怎麼辦,不能再去解釋解釋嗎,就當我開了個惡意的玩笑啊。”
傅雲謙的眼神依舊攝人,不過更多的,是幽深的黑墨:“惡意的玩笑?去解釋你剛才叫的那一聲聲老公?”
“我……”唐小宴的頭,低的不能再低,剛才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那一聲老公就這麼衝口而出了,現在想來,真的可以從頭紅到腳。
他盯著她的頭頂心,發難:“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她搖頭,已經悔的腸子都要青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不敢什麼?”
唐小宴自我反省:“我不會再叫你老公了,更不會隨便出現不問青紅皂白的攪黃你的生意了。”
傅雲謙的聲音頓時又冷了幾分:“唐小宴,你這反省速度夠可以的啊。”
“我真的知錯了,對不起!”她後背拔涼拔涼的,光聽他說話,就根本沒有看他的勇氣了,心頭萬般晦澀,那時候的一往無前在這一刻都從心底漏了氣。
傅雲謙似乎磨牙了,見唐小宴始終不肯抬頭,真的被氣死了,一言不發的,拂袖離去。
唐小宴良久也得不到回應,抬頭,才發現眼前根本沒人了,隻看到傅雲謙的身影消失在酒吧街的盡頭,完了,這下他是真的生氣了。
上億的生意啊,誰黃誰不生氣啊。
唐小宴欲哭無淚。她剛才,真的是有些太衝動了,也太不要臉了。
心情萬分沉重的跟著離開了酒吧街。
酒吧街的一頭是繁華的市區,就是傅雲謙所走的那個方向,另一頭,還連著著宵夜一條街,同樣熱鬧非凡,生意火爆。
一溜煙的大排檔直接從路口排到路尾,還不帶重複的。
唐小宴並不餓,不過就是心情不好。酒吧內的酒又太貴,所以她來大排檔叫了幾份燒烤,又點了一瓶十塊錢的二鍋頭。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她仍沉浸在滿滿的懊悔中,二鍋頭的辛辣從嘴角一路火燒火燎的蔓延至胃部,辣的她眼淚都要嗆出來了,不過很爽,就著幾塊錢的燒烤,她一個人占了一張桌子,也是喝的津津有味。
連續三杯二鍋頭,她都一口悶了。
雖然杯子不大,後勁卻是極大的。胡亂的將幾串燒烤一股腦兒吃下去壓製那辣味,結果剛站起來,就打了個酒嗝,眼前的街道也一圈兒一圈兒的像是水波紋,蕩漾開去。
她腦袋發暈,想走路,卻是打了個晃兒,又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用力甩了幾下頭,胃裏火辣辣的燙已經開始往上蔓延,手撐在桌子上,眼前的景物都開始扭曲模糊,身體也犯困,一腦袋就栽在桌子上,竟是想睡了。
周圍的人來來去去,也有不少的醉漢醉倒在路邊的桌子上,唐小宴算不得顯眼。
隻不過,有一個人發現了。
陳墨穿著一身居家服,手裏提著幾包燒烤正往回走,原本都已經過去了,後來一想有什麼不對勁,又慢慢的折回來。
站在桌前,眉頭緊蹙看著摔在桌上的女人,本以為是錯過,結果竟然還真是。
她是喝醉了,兩頰酡紅,毫無意識。
放眼周圍,好些流浪漢醉漢似乎已經將目光瞄準了她,陳墨知道,要是自己走了,今晚她肯定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