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溫度高的讓人口幹舌燥,空氣中彌漫著一陣陣荷爾蒙散發的腥甜,被濡濕的長發貼在她的臉頰上,她那漂亮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縫,如同貓瞳,急促的呼吸逐漸平複下來,男人趴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她伸出一根潔白的食指戳了戳他堅硬寬闊的肩頭,開口的嗓音慵懶而妖媚:“喂,下去,重死了,你好沉啊……”
他笑聲低沉,又親了親她的眉角才乖乖翻身到一邊:“剛才怎麼沒見你喊沉?”
謝依人剛剛才平複的紅暈又開始不受控製的爬滿俏臉,語氣嬌嗔:“陸立風,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不是,欺負完了人,就不會說點好聽的嗎?”
陸立風點頭,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暗啞:“那你想聽什麼?”
謝依人不滿的嘟起嘴,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算了,懶得說了,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吃幹抹淨就不認賬,事前事後完全兩個樣!”
他的笑聲在胸膛裏震動,喉結上下起伏:“這都是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不是眼睛看到了嗎,還用誰告訴?“推開他伸過來的手,謝依人不滿的嘟噥著。
但他沒有鬆手,一把掀開了被子:“不熱嗎?去洗了再睡。”
在謝依人的尖叫聲中,陸立風把她抱入了洗手間內。
音樂劇還沒看完,就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唐小宴也沒用,被嚇暈倒了。
醫院病房內,傅雲謙背手負立在窗前。
身邊的病床上躺著因為驚嚇過度而嚇暈過去的唐小宴。
門口傳來篤篤的敲門聲,病房門並未關上,傅雲謙從跟前的玻璃窗戶上已經看清了來人。
看到門口的女人穿著一襲鵝黃色包臀連衣裙,身上沒有多餘的收拾,利落的短發彰顯著她幹練的氣質,麵色溫婉秀雅,眼神溫和而無害,隻是嘴角那似有若無的笑意,讓人怎麼看都覺得不舒服。
這就是把唐小宴嚇暈的罪魁禍首,韓夏朵。
她的妝容依舊驚豔,烈焰紅唇,難怪剛才把劇院裏可以把人嚇暈,隻是換了場景,沒有那麼恐怖罷了。
病房裏寂靜無聲。
她站在門口,目光淡淡:“雲謙。”
傅雲謙眉目清冷,連回頭的意思都沒有:“有事?”
韓夏朵望著他寬闊挺拔的背脊,心情是複雜的,哪怕她表麵平靜。
對一個自己苦心經營處心積慮了這麼多年的男人,最後卻落得他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的地步,委屈,嫉妒,不甘,這些情緒都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憤怒。
“方不方便,外麵聊兩句?”
傅雲謙很坦然,沒有任何的遮掩:“韓小姐,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吧,我實在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需要單獨聊的話題。”
韓夏朵語氣輕嘲:“好啊,你要是不怕吵醒她的話,沒問題,就這裏說吧。”
傅雲謙低頭,看了眼床上的唐小宴,不想吵醒他,於是蹙眉大步往外走去。
韓夏朵也看了眼床上的唐小宴,目光再也不是剛才的平靜如水,猶如兵刃,隨後跟上傅雲謙的腳步。
他也沒有走遠,就在病房房間的安全樓梯出口處,高大的身影隱藏在背後的暗影中,同時也模糊了他的麵容,韓夏朵剛一走近,他便開腔:“說吧,到底什麼事。”
她笑意清婉:“好久沒見了,難道還不能敘敘舊?”
如果說之前對韓夏朵還有那麼點愧疚的話,那麼在拉斯維加斯的這兩年,已經耗盡了他這麼一丁點的愧疚,再見亦是朋友這種鬼話放在他身上是沒用的:“敘舊說的那是朋友之間,放在我們這裏,那根本不合適。”
“不合適嗎?難道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
這種毫無意義的試探與無聊的話題讓傅雲謙蹙眉:“要是你隻想說這些的話,再見。”
他低沉的嗓音此刻冷漠如斯,韓夏朵守住了安全出口,傅雲謙要離開的話就必須經過她身邊,所以在他走來時,她主動挨近了他幾分,她的身姿依舊保養得體,三十多歲的一張臉,還水嫩的不比小姑娘遜色。
傅雲謙眸光深沉的盯著她,那動人心魄的冷,叫人害怕,又不自覺的想親近。
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她飛快的踮起腳尖,往他薄韌的唇上湊去。
可惜,他的動作更快,不但轉開臉一手隔開了她,還像個眼前擋了個垃圾似的,把人一手丟開,眉宇間滿是濃濃的不悅和厭惡。
韓夏朵背靠著牆壁,後腦勺的撞擊讓她有短暫的失神,這個時候,傅雲謙已經大步從她跟前經過,快的她根本來不及抓住:“傅雲謙!“情急之下,她大喊了他的名字,“你給我站住!”
傅雲謙的腳步確實是稍有停頓,回過頭的笑容,冷魅深沉:“要是你覺得這樣不夠的話,我可以把你從窗戶丟下去。”
韓夏朵震懾於他的冷漠威嚴,他的眼神冷酷如刀,簡直讓人無法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