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睜隻眼閉隻眼這樣相安無事的過著。不想花時間與精力去理會不值得她浪費的人和事情上。
身為高幹子女,韓文清從小接受最正統最嚴厲的教育,她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
父親帶給她的榮耀。從她一出生就注定,這份榮耀,是韓家每個子孫都可以享受到的。韓文軒雖然從商,但也是典型的紅色企業,是與他們韓家的權力機構脫不開的。
韓家的每個人每位家庭成員,都會為了守護這份家族榮耀而不懈努力,他們的婚姻,他們的工作,可以說都是為了他們的權利服務的籌碼。
她的心中。深深為自己的階層自豪著,那種天生的優越感,從小就烙印在她的骨子裏,當然也包括每一位韓家的成員。
他們是以這種身份為榮的。
他們的每一場婚姻,都需要門當戶對,用以鞏固核心地位。但優越的生活,難免滋生驕縱與腐敗,想起韓夏朵和韓靜語,韓文清麵色一凜,韓家還有幾位男丁,已經按照他們預設好的人生軌跡,進入重要部門,至於韓夏朵為了傅雲謙,做出的那一係列可笑的行為,當年,她願意幫韓夏朵,是因為覺得有必要,可是時至今日,卻覺得有些愚不可及,韓夏朵繼承了韓文軒和胡亞蘭身上的缺點,卻沒有繼承該有的智慧與氣度,至於韓靜語那性格……
沒有拔尖的能力,沒有出眾的才華,韓之敬與許一寧,一個才華洋溢,一個出身名門,兩人身上若真說有什麼缺點,也絕不該是那麼驕奢罔顧的……
她之前從沒懷疑過,是因為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但如今,彭媛和唐小宴的出現,讓一切變得撲朔迷離。
或許,隻有她敏銳的洞察了先機,當然這件事情對大局來說或許不會有影響,隻是,她那麼較真的性格,不查個一五一十水落石出又豈會甘心。
還有一點就是,在許一寧和彭媛之間,她自然是更傾向於秀外慧中的許一寧。
保姆幫韓文清打開門,請她進屋。
韓文清淡淡一笑,有一種高高在上的疏離冷漠,這個手握重權習慣了斡旋在權利中間的女人,與生俱來帶著一股傲慢。
夕陽西下,黯淡的餘暉斜斜打過來籠罩在坐在沙發上籠著素色披肩的女人身上。
櫃子間的陰影重疊在一起靜態的素描,來回在她們的心口上擺動。
看到彭媛,韓文清很快察覺出她身上極力克製但依舊難掩的淡淡悲傷,她沒說話,就這麼靜靜望著坐在坐在沙發上的彭媛。
她的目光很銳利,可彭媛就那樣坐著,靜靜的與她對視,平靜的接受她的審視,好半晌,慢慢站了起來,喚了人,給韓文清上茶,又請她落座。
韓文清在彭媛對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麵對這座裝修的對普通人家已經算精致的房子,她表情極淡,極輕。
彭媛沒有心情跟她打啞謎,而且確實狀態不佳,所以隻想速戰速決:“韓局長,不知何時,勞煩您登門造訪。”
保姆送了茶上來,是上等的碧螺春,韓文清聞了聞味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說:“茶葉倒是不錯,聽說傅老太太送了不少聘禮過來,這是其中之一吧。”
最上等的碧螺春,就連韓文清都極少弄到,更何況彭媛她們。
彭媛聽她說話,心頭微微震顫,但表現的還算鎮定:“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是的話,倒是沾了小宴的光,承了傅家的情。”
彭媛不語,一時間吃不準韓文清的來意,索性便沉默下來。
韓文清拖著杯蓋,慢條斯理的淺啜了一口茶,這才放下杯子開口:“我來,想知道一件事情。”
彭媛幾不可見的挑挑眉,手指卻攥緊了手邊的沙發巾,但麵上,依然是不動聲色的沉靜:“有何貴幹呢,韓局長。”
韓文清挑了挑嘴角,眼中浮現諱莫如深的冷笑:“我想知道,你這幾天為何難過呢。”
壓下心頭的恐懼,彭媛麵色冷沉了幾分,眸色也越發幽深:“韓局長,我心情好不好,難不難過,這跟你沒關係吧,你大老遠從首都跑到這裏來,隻為了關心我嗎?”
彭媛端起眼前的茶杯,淺啜了一口。
韓文清笑容疏淡,仿佛已經洞察一切,又端起茶杯,幽幽喝了一口茶:“既然你這麼說,那我換個問法吧,唐夫人,我請問你,這是在為誰守喪?”
聽聞此言,彭媛即刻臉色丕變,呼吸略顯急促,手指把沙發巾攥的更緊,但,麵對韓文清那淩厲的眼神,她慢慢鎮定下來:“韓局長,我不明白呢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隻是來探望我的話,謝謝關心,沒事的話我還要上樓休息了,不方便送你,自便。”
彭媛起身,腳步乏力的朝樓梯走去。
盯著眼前留下的茶杯,韓文清不動聲色等她上樓後,用塑料薄模袋子,裝走了那隻茶杯,輕微的冷哼中,帶著她固有的驕傲和偏執,雖然彭媛的表情已經告訴她所有的事情,但她還是想要驗證下,用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