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再次要關上,她情急的按下開門鍵,身體微微顫抖而緊張的離開。
這一次,董安陽沒有做任何的動作,隻是目送她離開,她走的十分的順利。
沒想到董安陽也住在這裏,上一次是郊區的普通小區,這一次是如此高檔的住宅區。
狡兔三窟。他也算一個。
可他真是個守信用的人,他說過不會糾纏她就是不會了,也不會再與她有任何交集。
隻是真巧,安若風也住在這裏。
冤家路窄形容的最貼切不過。
走過鵝軟石鋪成的小路,腳底不再疼,上次的傷,徹底好了。
夜幕已經籠罩大地。
小區的綠化做的很好,銀白的路燈與天上的月亮交相輝映,在夏日的夜晚,顯得並不慘白,反而多了幾分清爽利落。
走到門口,兩名筆挺的保安站立在台上,對進出來往的車與人皆敬禮,規格與保安的嚴密係統都做的十分到位。
她有些心虛的接受了保安的致意,看到外麵的石頭上用紅色大字寫的小區名字,頓時恍然,寰宇天下。
這是本市最新開發的一個最奢侈的新小區,它的宣傳口號便是給上層精英人士一個七星級總統的家。
七星級總統的家啊。
那可想而知有多奢華。
這裏距離蘇詠荷的房子並不遠。
她很想回去,但又不想麵對蘇詠荷的盤問,也不想她擔心。
回趙士升那裏呢,她又實在不願意麵對又一個喝得醉醺醺回來的男人。
她站在小區門口徘徊,一輛香檳色的奧迪開進來,對她按了按喇叭,蘇暖趕緊往旁邊挪了挪,那車子進去後,又倒回來,在蘇暖詫異的目光裏搖下車窗:“蘇暖?真是你。我還以為我眼花呢。”
“琴箏姐?你也住這裏?”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嬪。
林琴箏溫婉的笑了笑:“也?看來你剛從人家家裏出來,上車吧,相請不如偶遇,去我那裏坐坐吧。”
蘇暖感覺體內的感冒君來勢洶洶大有卷土重來的勢頭,更何況董安陽也在裏麵,萬一林琴箏又好巧不巧的住在同一幢……
她於是說:“不了,琴箏姐,下次吧,已經有點晚了,我得回去了。嚨”
“那我送你吧。”林琴箏迅速的調轉了車頭,“這裏晚上不太好打車,去哪兒。”
結果,蘇暖報了學校的地址。
她思來想去,這裏最合適不過。
林琴箏有些訝異,但聰明的沒有多問。
蘇暖感激她的體貼,同時,她也很細心:“蘇暖,你在發燒。”
蘇暖淡淡的嗯了一聲。
林琴箏的眉頭卻皺了起來:“暖暖,雖然我不想問,但看你這樣子,你老公是怎麼回事啊。”
“他明天要參加單位競選,很忙,我也不想打擾他,到了,就是前邊,琴箏姐,多謝你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了,你開車回去小心點。”
林琴箏見她一臉不願多談的樣子,不放心的道:“吃點藥啊。”
“好。”
王純彥頂著一張綠油油的的麵膜打開門,嚇得蘇暖連退三步。
王純彥趕緊扯下麵膜,看著她潮紅的臉色說:“你怎麼來了,快進來,發燒了?坐下,我去給你倒水。”
“謝謝。”看著王純彥動作麻利的找藥片倒水,蘇暖倒在她的床上,一動也不願動。
退燒藥吃下去,她將水杯放在一邊。
王純彥皺眉:“蘇暖,你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憔悴,下班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搞得,你老公呢。”
每個人都問她老公呢,其實她也很想知道現在這時候最應該給她依靠的男人到底在哪裏。
她不想再費盡心思的幫他找借口了,抿了抿唇,伸了伸手腕:“純彥,我很累,我想睡覺,不介意我在你這裏擠一擠吧。”
“說什麼呢,當然可以了,快睡吧。”王純彥拉過被子蓋住她,“趕緊睡,有問題叫我。”
真好,蘇暖慶幸自己還有個可以去的地方。
藥效開始發作,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王純彥很照顧她,蘇暖知道她一直在起夜查看她的狀況,甚至多拿了一床被子給她蓋。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盡管如此,蘇暖出了一身汗,燒退了,但鼻塞依然沒有好轉。
王純彥也跟著醒了,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給她:“蘇暖,你去洗個澡吧,汗津津的。”
“謝謝,害得你一晚上都沒睡好。”
“嗨,咱們之間還用這麼客氣嗎,你沒事就好,等下再來吃點藥吧。”
蘇暖站在溫水下,舒服的洗了個澡,出來後感覺鼻塞也好多了。
王純彥已經換好了運動服,一身利落的打扮:“正好,時間也差不多了,蘇暖,咱們出去跑步吧。”
“跑步?”蘇暖不禁啞然。
王純彥身材很好,可是她的運動細胞,比蘇暖還不如。而且她是那種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人,這會兒居然還想到了要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