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又不是什麼大毛病,隻是把身體裏腐爛的東西剔除而已,還落得幹淨了。”林琴箏打開了辦公室門,又突然回頭道,“對了,去蘇暖他們學校講座的事情,你……”
安若風抬手:“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跟進的,你忙七月份的展銷會去吧。那個比較重要。”
林琴箏愣了愣,隨即笑著應下了:“行。不過安總,作為這麼多年的朋友,我還是要勸你一句,蘇暖不是你能玩的人,別碰她,要不然我會跟你翻臉的。”
安若風臉上的笑意不減,看著林琴箏的眼神依然帶著些許玩世不恭,他握著門把道:“琴箏,這麼多年,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跟我說話呢。”
林琴箏沒有笑,隻是吐出一口氣:“那你也跟我認真一回吧。”說著,就帶上了辦公室的門。蘇暖坐在辦公桌前批上次的考卷,改了小半,但那寫的密密麻麻的字,看多了,眼花繚亂,竟像是在她眼前跳躍。
她甩了甩頭,又繼續聚集精神看下去。
結果那些原本雜亂無章的字竟然自行拚湊,幻化成了董安陽那張臉——
張牙舞爪的對著她笑。
“天……”蘇暖一聲驚呼,立刻搖頭如搗蒜。
“蘇暖,你一個人在這裏自言自語幹什麼呢。”王純彥從她背後竄出來,在她肩上一拍,又給了她一下重創。蘇暖的圓珠筆在紙上深深的劃了一道嵌痕。
蘇暖撫著心口罵她:“純彥,你這一驚一乍的,想嚇死人是不是。”
“哎呀,對不起了,蘇暖。”王純彥打量她的臉色,突發奇想的問,“我隻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蘇暖,你該不會懷孕了吧?要真是這樣,你可得早點告訴我啊,這罪過我可擔待不起啊。”
蘇暖心一沉,麵色稍差:“別胡說了,沒有的事情,你這麼急急忙忙的幹嘛啊。”
“董俊軒回來了!”王純彥瞪著眼一臉的震驚,“你知道他爸媽是誰嗎?你知道他是怎麼被送來的嗎?那排場,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
王純彥的滔滔不絕猶在耳邊,蘇暖的麵色卻越來越難看。
因為她知道,董安陽來了。
昨夜不歡而散,今日若是見麵,必定是有嫌隙的。
“蘇暖,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知道他爸媽是誰嗎?”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橫豎隻是我的學生,跟他爸媽有什麼關係,倒是你,班主任啊,還不去鞍前馬後,別杵在我這裏影響我光線,打擾我改作業,過幾天就要錄分了。”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裏。
過了好一會兒,她感覺身邊的黑影一直沒有離去,她稍有些不耐煩了:“王純彥,你今天怎麼這麼招人煩呢。”
結果,就看到了帶著五指印的那一張俊臉。
嚇得她將椅子硬生生撇開好遠。
“董安陽,你……”她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他的臉,似乎在無聲的控訴著她的心狠手辣。
辦公室內還有其他老師在,蘇暖說不得什麼,趕緊換了一張生硬的笑臉:“董秘書……你……好啊,喝水嗎,我給你倒杯水。”
董安陽沒說什麼,等她的水倒回來,他長身玉立在她桌前,那刺目的掌印無疑破壞了他酷帥的美感,而且十分紮眼,惹人懷疑,可也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麵問什麼。
蘇暖心有戚戚焉,訕訕道:“董秘書,喝水,關於董俊軒同學的事情我真是十分抱歉,你放心,今後在學校我一定多加注意,不讓他再出任何意外。”
“好。”他隻說了這麼一個字,“蘇老師,現在有時間嗎?我有些私事想與你單獨談談,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方便!”蘇暖回答的如此迅速,甚至惹來其他老師的側目。
她指著桌上的作業嗬嗬說:“董秘書,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吧,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大家都是同事嘛。”
“好啊,蘇老師,那咱們就來談談昨夜床——”
他話未完,蘇暖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而後驚懼不定的撤回來,生氣的繃著臉擠著笑:“董秘書,算了,屋子裏熱,還是去外麵走廊談吧。”
董安陽勾唇冷笑,做了個請的姿勢,率先走在前頭。
蘇暖尷尬的在其他老師審視的目光中走到走廊上。
走廊盡頭有一個開闊的陽台,視野很好,最主要是陰涼,平日裏隻有一些男老師在那裏抽煙,盡頭他們運氣好,沒有人。
董安陽背靠著欄杆站立,頎長的身體隨意的姿勢,眼底卻透著虎視眈眈的霸氣。
蘇暖緊抓著手指,做賊心虛的催促著他:“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現在就說吧。”
“俊軒身體不好,但不想其他人知道,所以這件事情還是希望學校能夠保密。”
“我們知道,劉主任已經說過了,不過他的體育課程會改成體育與保健,不能參加劇烈的運動。”蘇暖淡淡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