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摸了摸腦袋,“貴客怎麼是……師父在裏間屋歇息,道長和這位姑娘快些去吧!”
這小道童說完後,又低頭隻管掃自己的雪。道長攏了攏在空氣中凍僵了的手,呼出-口濁氣,才跟夏花說道,“夏姑...…”
“道長,走吧。”在道長詫異地眼神下,夏花走在前麵,見道長還沒有跟上來,回頭對道長一笑,“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老道士正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看書,那書十分陳舊,紙頁泛黃。
聽到腳步聲,老道士沒有抬頭,“原始道長要找的東西想必已經找到了吧。”
原始道長訕笑道:“道友可莫要說笑,便是我施法困住了它,不該是我的,依然不會是我的,在譚紅雨打碎它的那一刻,我就該知道了,三年...…”
“三年?!”一直跟在夏花後頭的小姑娘出了聲,“你是怎麼做到的?”
“哼,要不是我施了個法困住了它,它早就被齊爺給運走了!”
小姑娘這時有些驚怕,“完了,我知道了你的底細,你該不會殺了我吧?”
道長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這可說不準啊,不過範姑娘這細皮嫩肉的,我要是就這麼殺了,當真是可惜的很呐!
聞言,夏花眉頭一挑,十年霜聞風而動,隨刃而行。劍尖抵在了道長胸口,道長頓時驚起一身冷汗,額頭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夏,夏姑娘?”
夏花冷哼,“道長慎言。”
“是,是。“道長點頭如搗蒜一般,生怕說的慢了,就被十年霜捅了個對穿。
“姑娘想必就是卦象中的貴人了。“老道士忽然出聲,幾人一齊看向他。
“可惜老道學藝不精,看不出姑娘是何來曆。”老道士說著搖了搖頭,“姑娘也不必將底細交代個幹淨,隻需告訴老道,姑娘對現在的生活,滿意麼?”夏花征愣了下,“道長說這話是何....我並不是一個信命的人,命若可知,知也無益;命不可知,不知無妨,命若可改,每一步都可能逆轉,命若不可改,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好處。”
“好一個命若可知,知也無益,命不可知,不知無妨,姑娘是個有慧根的人。“老道士伸手撚了撚自己的胡子,嘴角帶著笑意,“能說出這番話,姑娘也必定是個有福氣的人。”
“有福氣的...夏花低下頭苦笑,她並不奢求什麼福氣,如果能夠重來,她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下夏家。”
夜闌夢回時,夏花常常想起年少的時光,如此的快樂和短暫。
那些口口聲聲說著不信命運的人,其實最相信命運。
雪花伴隨著凜冽刺骨的寒風,刮進被虛掩著的門縫,道長凍得縮了縮身子,夏花的雙眼茫然無神地瞧著門外某個方向,隻可惜,除了白茫茫地一片,她什麼也沒有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