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傷了人!
以後呢?
她整個人陷入了震驚裏。
威爾伯教授道:“放鬆!”
楚晴隻覺得全身都冰涼一片,完全找不到一點點的熱度,血液都凍僵了!
“我傷了顧銘遠!”楚晴無法想象。“我怎麼會這樣?教”
這時,威爾伯教授拿出一個小型錄影機,給了楚晴:“你來看吧,這是原版的,我已經備份了!”
楚晴臉色蒼白,手都是顫抖的,接過去。
威爾伯教授回到了客廳,楚晴放下了刀子,打開錄影機。
自己被催眠的畫麵映入眼簾,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那些話,一字一句地在自己的耳邊響起,聽得楚晴心尖疼!
很多畫麵,亦夢亦幻的在腦海裏飛閃而過,卻快的抓不住。
她聽著,眼底都是震驚,都是哀痛,她想哭,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有!
當視頻播放到後麵,她看到了觸目驚心的鮮血,在自己眼前晃動,那鮮血流成一大片,忽然,腦子裏炸開了一般的疼。
她身體也搖晃著,彷如視頻裏的畫麵和記憶裏的某些畫麵重疊,她搖著頭,貝齒陷入了唇瓣裏,咬出了鮮血。
“不!不!”
威爾伯教授這時走了過來,在楚晴麵前蹲下,輕聲道:“楚晴,看著我的眼睛!”
楚晴整個人一凜,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威爾伯教授的眼睛。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隻看到威爾伯教授的嘴在動,之後,她好像流出了眼淚,再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
威爾伯教授離開的時候,楚晴已經恢複了平靜,她整個人沉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晴跟威爾伯教授到底說了什麼,楚少風和宋立恒都沒有辦法猜到。
讓人感到窒悶的是楚晴的喜怒哀樂沒有在臉上表現。
可是,楚少風這一次還是發現了楚晴的情緒,她整個人都在恍惚。
“晴晴,怎麼了?”楚少風還是問出心中疑問:“你問了威爾伯教授什麼事情?”
楚晴回神,目光依然有點恍惚,輕聲道:“哥,沒什麼,你別擔心,你不用管我,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呆一會兒!”
宋立恒先出去了,楚少風卻留下來。
“哥,我沒事!”楚晴還是那句話。
楚少風卻不理會楚晴的話,徑直坐在沙發上楚晴的旁邊,看著楚晴,柔聲道:“晴晴,哥哥陪你坐一會兒!”
楚晴忽然就覺得感動,有些時候這麼說,是因為心底煩躁不知道如何對人訴說,聽到的人一般就離開了!很少有人真的留下來。
可是,她有時候也隻是說說而已,有時候還真的需要別人在旁邊陪著自己呆一會兒。
楚少風輕輕地道:“有什麼想不透的,跟哥哥說,不想說,就不說,哥哥陪著你,你並不是一個人!”
這一刻,楚晴忽然很想哭!
她現在其實很害怕,很難受,難受的幾乎窒息!
哥哥的話,就像是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突然拋過來的一根救命稻草,她的心也一下子得到了釋放,哆哆嗦嗦帶著哭腔對楚少風道:“哥,我忽然想哭,可是,我哭不出來,我有點冷!”
楚少風一愣,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心裏明白她現在大概是非常難過,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楚晴也不說,隻是把臉埋在了楚少風的懷抱裏!
她已經很久沒有對著哥哥撒嬌過了!
楚少風一喜記得小時候,楚晴都是喜歡拱在他身邊,兄妹兩個感情很好,已經好多年,她不再任性,不再對著他撒嬌,甚至不再與他分享一些秘密了!
今天,她卻任性不已。
她的身體冰涼冰涼,好像怎麼也捂不熱。
“哥,嗚嗚嗚……”楚晴突然就克製不住的撲到他懷裏,低聲痛哭,“哥,我好失敗!別人都是那麼幸福,我卻把自己弄得這樣,精神病一個,記不得過去,甚至記不得自己生過的兩個兒子!更記不得我跟顧銘遠在愛爾蘭找了牧師主持了婚禮,我們曾經發誓要幸福!可是,我卻忘記了一切,結過婚都不記得了!我把自己的婚姻弄成這個樣子,甚至,差點害死了顧銘遠!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明明那麼愛他,可是,我卻傷了他——”
楚少風緊緊的抱著她,感覺著她身子不住的哆嗦和顫抖,哭的肝腸寸斷,一言不發,隻是聽她講。
能哭出來,明天,也許就沒事了。
他也算明白了,原來她是知道了她在催眠的時候傷了顧銘遠!
這應該是威爾伯教授告訴她的。
隻是楚少風不明白教授的意圖,為什麼要如此的冒險告知楚晴這件事!
楚晴也真的被刺激到了!
她在哭!
眼淚燙的楚少風心髒疼。
這是自己唯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