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焰聽他又要發火,便撩起裙子沒猶豫。
陳澤末的肩膀十分的寬厚。
但是她卻戰戰兢兢,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把手放在哪裏。
有時候不能有任何希望,否則會陷入地獄。
“你自己抓緊了。”
陳澤末冷漠的聲音讓她瞬間回過神來。
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呢?有些事情從開始,就已經是錯的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找機會離開。
“摟住我的脖子,你以為你自己很輕嗎?笨手笨腳。”
陳澤末忽然停住了腳步,嗬斥了一句,周清焰下意識的,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臉靠在他的肩膀上,月光順著樹影灑下來。
周清焰的秀發,時不時的掃向陳澤末的臉,他感覺自己的臉頰癢癢的。
在他的認知裏麵,徐璐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甚至都談不上是一個人。
可是從他醒過來到現在,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卻總是忍不住心亂,他總覺得眼前的人不是徐璐,可是這樣的眉眼,又怎麼會不是。
一輛保時捷在他們兩個身邊停了下來,司機剛下車,陳澤末便毫不猶豫的將周清焰整個放下。
本來她的腳就已經崴了,這樣毫無預告的將她放下,她不覺吃痛的哎喲了一聲。
陳澤末下意識的回身,看見她緊皺著眉頭,心裏卻不覺生出了一絲厭惡,這樣矯情的樣子,不是徐璐還能是誰呢?
他想到這裏不覺帶著怒氣開口說道:“扶她上車。”
司機聽到他這麼說,也是一愣,好歹這也是陳家少夫人,自己這樣的卑賤身份,怎麼好去扶呢?
周清焰聽到他這樣說,心底不覺彌漫一絲悲涼,所謂照顧所謂關心,不過都是,自己胡思亂想罷了。
她看了一眼猶豫不決的司機,勉強笑著開口說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你快上車吧。”
陳澤末順著車窗,看到她一瘸一拐的朝車門走過來,他下意識的轉過頭,不再去看。
兩個人一路無話,回到家裏,陳母趕緊迎了出來,有些時候討厭一個人,真的是連她的笑容都會厭惡。
周清焰低垂著眉眼,在陳母麵前她是一個低賤的下人。
她一瘸一拐的上了樓。
她在陳家的這個地位,是沒有人會幫她拿藥酒的能扶她,也是因為陳澤末的命令,沒法抗拒而已。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電視櫃的下麵,拿出了藥箱,高跟鞋被她扔出多遠,在這裏她受的遠比她得到的多得多,所以她累了,一雙高跟鞋也可能礙她的眼。
“你心裏是有不滿?”
周清焰以為他會在樓下,不願意上來呢,沒想到上來這麼早。
她撩起自己的裙子,熟練的上著藥,聲音很輕,“沒有不滿。”
以前徐璐雖然不擇手段,但是在陳澤末麵前從未忤逆過他,永遠是一副貓咪一樣溫順的樣子,若是和以前比,她現在的脾氣可是長了不少。
陳澤末走到她身邊,半蹲下來將她的腳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周清焰驚訝的看著他,腦袋裏麵一片空白。
他幫自己上藥?“你可知道你身上這條裙子價值幾何?若是要就撒上了,把你賣了,你也賠不起。”
周清焰的心剛剛稍暖,便立馬被他這句話澆滅了。
也是,她可是徐璐,她的名字,她的人格,都將隱藏在徐璐這兩個字之下。
想想徐璐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盡管秦菲也未必是個好人,按照陳澤末的立場來看,他是絕對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的惻隱之心的。
周清焰沒有回話,這樣的沉默,讓陳澤末有些措手不及,可能他已經習慣了她不服輸的樣子,那樣的倔強,竟然有些入了他的眼。
“明天早上你需要早點起來,剛才我媽說,要你和她一起上山拜佛。”
周清焰低下頭。
陳母一邊為了迎合爺爺假裝照顧她,一邊呢,又要背地裏麵使手段,逼她出陳家,可惜現在雖然陳澤末討厭她。
但是也並未有要她離開的心,現在如果想要離開的話,可能真的就得靠她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