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焰能感覺到盯著自己後背,那令人脊骨發涼的眼神。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在陳家沒有什麼地位,但是因為察言觀色的時間太長,所以也明白,剛才爺爺明顯是動氣了。

秦心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睛裏,雖然周清焰並不在乎秦心的那些舉動,可是爺爺能如此站在他的,位置上替她說話,她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就在她表麵上露出喜色的時候,陳澤末抬頭看了她一眼,看她笑臉盈盈的樣子,心頭不覺一陣厭惡,剛才自己的爺爺根本沒有給秦心留半分的麵子,想來這個女人應該是看得出來,爺爺是站在她那邊替她說話,所以現在才會擺出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

秦心是秦菲的親生妹妹,論遠近生疏,在陳澤末的心裏,肯定還是占據一定的位置的,不看僧麵看佛麵,他又怎麼能允許周清焰踩著秦心。

“你好像很得意的樣子,不要以為爺爺替你說了幾句話,你就真的是我的妻子,陳家的少夫人了,別人不知道,你自己應該心裏清楚,你在陳家是什麼樣的位置?秦心是秦菲的妹妹,是你惹不起的人,你給我牢牢記住這一點,爺爺在這裏就算了,若是讓我知道,私底下你也給她臉色看,我一定不會輕饒你。”

他的話說得十分嚴肅,雖然周清焰也明白自己在陳家的身份,但是自己畢竟照顧了他,三年,可是現在竟然不如一個秦心,著實讓人心寒。

“我當然不敢給她臉色看,你可以派人監視我,若是我給她一次臉色,隨便你處置,我都不會有怨言,可是別人如果想要給她臉色,這就怪不得我了。”

陳澤末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來她話中的意思。隻是沒想到之前在他麵前百依百順的女人,在他蘇醒過後,居然連這樣的話都敢說了。

“別人的事情就用不著你來管了,有時間擔心別人,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陳澤末說完之後就自己轉的輪椅回了臥室,狠狠的關上了門,周清焰知道現在爺爺還沒走,他便如此對自己擺臉色,想必是真的動怒了,自己當然也沒有必要往槍口上撞。

她如果現在下去的話爺爺肯定又會說著他問東問西,想來也覺得麻煩,便直接去了閣樓。

要說閣樓這個地方,也算是她的一個秘密基地,每當在陳澤墨和陳芳那裏收到委屈的時候,她都會一個人躲到閣樓去,自從陳澤墨在外人麵前建立了他們兩個恩愛夫妻的形象之後也過了一段你不犯我,你不犯我的日子,所以說閣樓倒是很長時間沒來了。

她打開門進去的時候,都已經有些落了灰塵,要說在陳家還有什麼留戀的話,可能就是這個閣樓,最讓她稱心如意吧,她被自己這個想法著實嚇了一跳,在陳家呆了這麼久,居然是隻留戀一個閣樓,這人性到底涼薄到了什麼程度,才會讓她有了這樣的想法?

陳澤末的傷勢一直反複,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弄得陳芳每天焦頭爛額的,對周清焰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陳澤末對自己的傷勢沒有任何的猜疑,他在意的是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去公司了,他怕再趁著他不在的時候,陳百川在公司再鬧出什麼事情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基礎會遭到他的破壞。

“什麼?威爾夫婦品牌入駐的事情,陳百川的人是怎麼進的工作組?我回家的時候分明和你叮囑過這件事情,一定要注意,不要讓他的手伸進品牌入駐,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

連單聽到說話,不覺咽了一下口水,他當然知道這個事情是陳澤末三令五申說過的,如今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是自愧難當。

他彎下腰開口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問題。”

除了這一句以外,他也想不到為自己辯解的話了,陳澤末知道自己現在不在公司,這是陳百川動手的好時機,所以他剛才的生氣也是一時的,就憑著連單的身份和地位,也沒有辦法。

“好了,這怎麼能都是你的問題呢?是我的傷口來回反複,一直沒有要好的跡象,所以才會耽擱。”

其實陳澤末的心裏有一個疑問,是自己的爺爺,把他推到了如今的位置上,在公司裏麵之前也對他多番幫助,可是現在明明知道他因傷在家,品牌入駐的事情有那麼重要,按理說爺爺應該不會置之不理才對,如今卻縱容著陳百川,將自己的人送進去,這又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