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沒響兩聲就被接通了,那邊卻是寂靜一片。
“陳澤末,是我,徐璐。”
“我知道。”
清冷的聲音像是從喉頭滾動出來的。
她有一片刻的迷惑,直接進入主題。
“和威爾公司品牌入駐的那份合約,有幾個條款我不是很清楚,連單說這份合約隻有你最清楚,你可以給我講講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擔心陳澤末會不留情麵的直接拒絕她。
“哪裏不懂?”
他倒是直截了當。
她的直接讓周清焰有些愣了,還以為要多費一番口舌陳澤末才會答應。
“我先把合同給你傳真過去。”
這樣他給她講解會更方便一些。
“不用,直接說。”
陳澤末的聲音像是很有把握。
她也不在猶豫,直接問出了自己不明白的地方,一連好幾個,陳澤末的回答都很仔細,像是對合同的內容熟記於心,而且還思路清晰的給她講解。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他的聲音很好聽,淡淡的帶著魅惑的磁性,或許是電話的傳遞將他的聲音美化了,在看不見他麵容的時候想象他的模樣,好像在絮絮低語。
“暫時,沒,沒有了。”
周清焰握著話筒的手有些用力,緊張的情緒蔓延開來。
她,怕他指責她。
“嗯。”
猶豫了片刻,周清焰僵著手拿著話筒,不知道這時候是不是應該掛電話。
那邊又傳來陳澤末充滿磁性的聲音。
“以後有不明白的就打電話給我。”
末了他又繼續道:“最近我不能去公司,交給你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種托付,突然讓周清焰有了一種被信任的感覺。
她知道公司對於陳澤末來說很重要,也明白這對於他的意義。
她一直都是孤立無援的,此時此刻竟然有了一種並肩作戰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好,一股暖流從心口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情不自禁的關心道:
“你好好休息,謝謝。”
那邊沒有任何回應,陳澤末率先掛了電話。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現在也隻能交給她了,不過這是他的事情,待他傷好了,一定會把原本屬於他的東西奪回來。
“扣扣扣”
“澤末哥哥。”
秦心甜美的聲音傳來。
“進來。”
陳澤末將手慵懶的插兜。
之間秦小小心翼翼的端著盤子,上麵放著一盅湯。
“澤末哥哥,喝點黑魚湯對你的傷口有好處。”
秦心穿著俏嬌的百褶裙,荷葉邊的襯衫,胸前可愛的了一個蝴蝶結。頭發隨意的別在腦後,用卡其色的蝴蝶結打卡固定,垂下長長的發絲遮住她的半張臉。白皙細膩的小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遠遠的看著像極了秦菲,就好像好像回到了以前。
陳澤末的心跳漏了一拍。
看她纖細的手端著盤子吃力的模樣,連忙迎上去。
“小心點,你是客人,這種事情讓傭人在做就好了。”
陳澤末伸手接過她手上的盤子。
秦心調皮的皺皺鼻子,像是不滿陳澤末的話。
“在我心裏已經把澤末哥哥當成家人,像姐姐一樣得家人。”
秦心的話讓陳澤末心頭仿佛有一根弦被撥動了,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柔情。
秦心餘光看見了陳澤末眼裏的柔情蜜意,心裏一喜,表麵上仍舊不動聲色。
將蓋子揭開,用湯勺慢慢的攪動著。
“這是伯母吩咐人特地給你燉的湯,我也就是端上來而已,還是伯母有心意,下次我學了自己給澤末哥哥燉湯。”
秦心將湯勺放在唇邊輕輕的吹了一下,遞在陳澤末的嘴邊要喂他。
其實她大可說成是自己熬的湯,隻不過這種謊言太容易戳破,倒不如不說。
陳澤末聽了她的話心頭一陣暖流,但此時被她喂有些不自然。
“我來就好了。”
他拿過秦心手裏的湯碗,自己慢慢的喝了起來。
他看見了秦心眼底的受傷。
心裏有些不忍,秦心隻是真心的把他當成哥哥罷了,想要照顧他而已。
可是剛才秦心喂他的時候,他不免想起徐璐喂他的時候。
在爺爺麵前臉上柔情蜜意,心裏卻又不知如何想的。
他將徐璐拋之腦後,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有什麼好想的。
秦心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低著頭站在原地。
陳澤末將手裏的湯一飲而盡。
“小心,明天,我就陪你出去走走,好好想想要去哪裏玩。”
聽見了陳澤末的話,秦心開心的歡呼起來,剛才的陰鬱一掃而空。
“謝謝你,澤末哥哥,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